顿时有的人期待的看着齐棣,也有的人认为圣人在发怒的边缘,便幸灾乐祸的看着齐棣。
齐棣朝着那些和他争辩的朝臣得意的晃了晃头,说道:“按照北匈的情况,他们年年都会在秋季犯我边关,抢我秋粮。今年列必陀死了,他们没有立刻发兵,而是派来使者要求赔款割地。依我看,这就是缓兵之计。”
“当然,缓的是他们自己的兵。父皇你想想啊,我们的使者到了北匈之时,列必陀已经死了一个多月。北匈人料定,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战争。他们才不会傻乎乎的真在这个时候来打我大雍。”
“要是我作为北匈单于,也会选择派遣使者,前来要钱要地。毕竟咱们杀了人家儿子,给点儿赔偿算是应该的。而且他们要的越多,咱们的人就会觉得越是对头,北匈不会打过来。这样边境军备松懈,内里防务调度缓慢,他们就会趁着秋季,兵发我大雍。”
齐棣一口气说了这些,才环视一圈,最后抱拳朝着齐元泰说道:“所以,我认为,战备应该继续,北匈索要的一切赔偿条款,都不能给。”
“哈哈,不得不说,安王殿下想的很美,但毕竟是年纪小,把国家大事儿,当成了小孩子过家家。”吕宏利在边上,一副忠厚长者的样子开口。
齐棣立刻说道:“过家家也不一定是儿戏。”
“如安王所说,我们现在拒绝北匈使者,恐怕不到秋收,北匈的兵就压到了云中郡。如何是好?”吕宏利问道。
齐棣一拍脑门儿,无奈的说道:“吕叔儿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儿,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想不明白。还能让北匈使者回去?”
“不放人?”吕宏利有些吃惊,都忘了齐棣不该喊他吕叔儿这个称呼。
齐棣笑道:“我说的不给他们一分钱,一块儿地,但是没说不答应这事儿啊!”
齐棣摊开手,向着群臣说道:“你看,北匈来了,提出了这么多条款,又是给钱,又是要工匠艺人,又是要割地,加在一起,总也有个二三十条是吧。好多事儿,那是可以摆在桌子上谈判的。”
“谈判就得扯皮吧?我们就和北匈使者扯皮,你来我往,估计都谈妥了,也就到秋了。到时候北匈一发兵,这边儿就先咔嚓了北匈的使者,什么赔偿条款,都去他娘的!战备搞好,干就完了。”
他这话说的,满朝文武一愣一愣的。
众大臣,有的心里觉得这事儿似乎可以这么干。毕竟北匈言而无信不是一回两回。
也有人觉得,这个小皇子,安王殿下也太异想天开。这是两国之间的较量,非同儿戏。
吕宏利出奇的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了齐元泰在齐棣说话的时候,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痞宰王康一直微微眯着的眼睛,现在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落在齐棣身上,第一次重视起这个小皇子。
“呵呵,都说老夫是痞宰。现在看来,老夫这个痞字,今天要摘下来,送给安王殿下您呢!”王康开心的笑着说道。
齐棣拱了拱手,笑着回道:“您老的痞字该留着留着,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事儿,两不耽误。”
“好个两不耽误。谈判和备战也两不耽误。”王康拍着大腿说道。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齐元泰一眼,但却在此刻表明了支持齐棣所说的立场。
齐棣再次拱手说道:“不光备战不能耽误,秋收也不能耽误,今年的秋粮,要赶早抢回来。在粮食最丰收的地方,布置大军,伏击北匈。”
“好办法。”王康再次附和。
有老宰相王康在,其他人倒也没啥说的。
毕竟,齐元泰在哪儿一声不发,那是默认这一老一少两个“痞”气相投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