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宋晚才艰难的爬起身,木讷的望着那腰胯横刀的粗犷男人。
她身上湿透了,有些凉意,下意识的抬手想抱住双臂,却觉得手腕很沉,还“哐当”一阵轻响。
垂眸一看,手上戴着铁镣铐,那双手细小有些脏,瞧着陌生。
没等她反应,跟前的男人将空了的木桶扬起推了推宋晚:“没死就给老子滚进去一点,在这门口瞎挡什么道!”
听这口音,是刚才踹她的男人。
宋晚被推到一边后,一直垂着脑袋盯着她那双手看。这手瞧着不像她的,亦或者不像成年人的手。
就在此时,旁边另一个男人侧身将门外一少年拉扯进来,“都是死囚,死前你们就做个伴儿得了!”
话落,两个男人退出去,用铁链将木栅门给拴上了。
铁链哐哐当当,宋晚复又抬头,含糊的目光落在门上,眼看那两男人扶着刀柄离开,徒留她和门口那背对着她的少年。
她懵了,这里不是地府吗?
那两个人不是阴兵吗?
脑袋里一团浆糊,想整理下思路,却又无从理起。
目光呆滞的落在跟前背对着她的少年身上,他一头齐腰的乌黑长发,身上穿着一件白面的圆领长袖衫,隐约可见背上印了一个黑色的“囚”字。
这装扮,有点像古装电视剧里被关押大牢的那些囚犯。
许是宋晚的目光太专注了,那背对她的少年蓦然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宋晚被那倾世俊容惊愣,凝着他半晌没能回神。
倒是那少年,同样戴着铁镣铐的手交握,朝她拱手作揖,算是见礼了。
宋晚呆了呆。
眼前的少年长眉如墨,一双丹凤眼低垂着,紧抿的薄唇色调苍白,白皙的俊颜沾了点泥灰,发丝还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值了值了,能瞧见这么俊美的男孩子,宋晚觉得自己就算是真的死了,那也值了。
……
卫司锦被她炙热专注的目光盯得发怵,脑袋压得更低,两只手拘谨的握在一起,靠着牢门顺势坐下。
跟前这位姑娘,浑身湿漉漉的,小脸略脏,头发更是乱糟糟的,容貌瞧不清,但那双眼睛黝黑明亮,炯炯有神,纯净清澈。
他不敢多看,也不知该说什么。
宋晚也学他盘腿坐下,抱着肩膀抖了抖,往少年那里挪了挪:“欸,你们在拍戏吗?”
“还是说,你也死了?这里是地府?”
她也是混网文圈的,对于现状,自然也脑洞大开。但她想要弄清自己心里的想法到底真不真切,还得问问眼前这唯一一个能搭上话的少年。
卫司锦抬头,目光茫然的瞧着她:“拍……戏?”
“何为拍戏?”
那嗓音如珠落玉盘,字字利落,清脆悦耳。
宋晚的瞳仁缩了缩,抑制不住心中欢喜,又朝他挪了挪:“你捏我一把,看我疼是不疼。”
她说着,伸手就去捉少年的手,要他捏自己。
少年被她吓得站起身去,连连往旁边退了几步:“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卫司锦觉着,这小姑娘大概是疯了,满嘴的胡话,瞧着怪可怜的。
见他如触电般弹起,宋晚差点笑出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