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白背着他往外走,路过牢门正门的时候,许景焕跟他小声告状。
“小白,就是那个王八蛋打我。”
顾修白抬头瞅见躲在角落里点头哈腰的牢头,眼底划过一抹煞气,但并没有做什么。
只是他的语气沉了几分:“老实待着,先出去疗伤要紧。”
许景焕难得听话的点头。
他不用再多说别的,他知道顾修白肯定会给他报仇,以往都是这样的。
这种事,向来不用自己操心。
牢头明显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身子本能僵了下。
他似乎想躲,但又躲不掉,只能脸色苍白着,硬着头皮跑过来满脸讨好。
“这位爷,这种事哪能让您做,还是小的来背吧?”
顾修白侧身躲开他的手,眼神淡淡的看着他,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字:“脏。”
虽然男人没做多余表情,但牢头顿敢后背发寒,几乎本能收回手。
许景焕趴在顾修白背上,恨恨瞪了牢头一眼,又哼一声别过脑袋去。
那模样活像是在外面打架输了的顽童终于在家长的支撑下即将稳赢一局。
但顾修白没给他太多时间嘚瑟,跃过牢头,背着他往外走。
许景焕双手环抱着顾修白的脖子,双脚不沾地。
明明他们同样大的年纪,但顾修白却比他个头高,也比他更成熟。
或者该说这人从小到大都比他成熟。
他们认识那年自己刚三岁,可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
许景焕突然开口:“小白,万一我这次真栽了,你怎么办?”
顾修白脚步略顿了下,敛眉看不出其中情绪,只闷声道:“别那么多屁话,祸害留千年。”
许景焕垂了眸,没接这话。
祸害么,或许自己也不完全是祸害,毕竟没能留千年。
这回算自己福大命大,可上辈子自己死的那年还没过24岁生辰。
那时候自己欠了很多钱,走投无路被卖到宫里。
求了许念希,她留自己一命的条件是阉了自己当太监。
自己出了阉地,伤没等养好就扔出来干活,被欺负被折磨,好几次活不下去都是依依救了自己。
可后来依依死了,没人再给自己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