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整齐叠放的被子散在床上,在床中间鼓起一个大包,里面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
夙寒枭怔了怔,抬脚过去掀开被子一角,里面露出个毛躁躁的小脑袋。
被子再往下扯,里面是个肉乎乎的小团子。
小家伙蜷缩在被子里。
她两只小手折叠放在胸前,小短腿也缩在腹部底下,小屁股冲天,小脸埋在宽大的内衫。
内衫是男人平日穿的衣服,此时本该洗好收到衣柜,不知怎么被她翻出来了。
“依依?”男人扬了扬眉:“小家伙怎么在这?”
白霜瞧见也是一愣:“属下昨晚明明把小主子放在另一个屋,哄着睡下才离开的。”
这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夙寒枭戳了戳小丫头的脸蛋,又喊了她一声。
许依迷迷糊糊的哼唧一声,但没有醒,只是下意识伸出小手握住夙寒枭的手指头,小脑门在上面蹭了蹭。
男人瞧她睡得软乎乎的模样,心口也跟着软了一块,眸光柔和了许多:“罢了,你先退下吧。”
白霜伏身离开。
房门关了,屋内重新安静下来。
夙寒枭替她拢了拢被子,瞧着她把被子拱成洞穴的模样,无奈的笑笑。
男人想起他之前在外带兵打仗的时候遇到过一种小型苍鼠。
这种小鼠胆子小,若身边没有同类就会无意识拿同类的软毛来筑巢以求安慰。
“倒是跟依依很像。”
“唔~”小丫头听到动静醒了。
她嘤哼着睁开眼瞧见男人守在床边,本能的从被子里拱出来往男人怀里爬。
刚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方向,声音也娇软的很。
夙寒枭眼瞧着她小短腿即将迈空从床上摔下来,大手一挥将她揽在怀里:“当心,别摔着。”
她落入熟悉的怀抱,拱了拱小鼻子,清醒了一半:“王爷?你回来了?”
“嗯。”夙寒枭怕她着凉,拿了被子把她裹住:“依依怎么不在自己房间睡?”
小家伙坐在他怀里,两只小手抱住他,委屈:“昨晚打雷,依依怕。”
她怕打雷,奶娘死的那天就是一个打雷下雨的日子,听说娘亲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小家伙对这种天气有心理阴影。
以前在侯府,她遇到这种天气就窝在衣柜里睡,衣柜里有奶娘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