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双手抱拳一礼道:“魏兴见过多罗郡主。”
多罗白纱之下的绝美脸蛋上泛起一丝淡笑,清冷动听的声音缓缓道:“王爷可好?”
魏兴一笑道:“多劳郡主挂念,王爷身子康健得很。”
多罗微微颔首道:“客套话到此为止,王爷不惜动用千里加急密信,请我大元遣使来会,有何大事?”
魏兴面上现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道:“文帝病危,郡主不觉得这对我家王爷与你们的大汗,都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吗?”
多罗淡然一笑,并未接话,北元汗庭会委如此重任于她,岂会没有理由,此时此刻,沉默就能掌握最大的主动。
魏兴也是个厉害人物,见多罗稳坐如山的模样,心中暗骂“该死的鞑子”,面上却一如平常道:“郡主也知道,这十年来你我双方互惠互利,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而眼前的时局,乃是百年难遇的起事机会,如果错过,悔之晚矣。”
多罗终于点了点玉首,不疾不徐道:“王爷的意思是……”
魏兴在王爷面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心腹中的心腹,从来都是颐指气使,说一不二,但不知怎的,与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秘女子打交道时,却总有一种矮人一头的别扭感觉,这种气势间的感觉很是玄妙。
魏兴没空多想,这次密会,事关重大,岂敢轻忽,当下道:“王爷希望当文帝驾崩之后,王爷起事时能够得到北元盟友的策应与支持。”
五个恶少在柴房之中又冷又饿,彻夜未眠,他们苦心企盼父亲来救的念头,也尽都落空。
谭志豪一大清早就出门了,骑着黑风,身旁跟着谭亦冲与几名身形彪悍的家丁,谭天怕这儿子闹得太过火,将心腹大将文勇也派了出来,至于对这个自己都管不住的混账儿子,文勇能不能起到监督约束的作用,怕只有天知道了。
一行人来到位于西城后海边的宰相府。
俗话说宰相门前五品官,意思是宰相府看门的门丁,轻易都不能得罪,因为通禀传话,必须经过他们,若他们有意使坏,让人在门口空等一天,也没什么希奇。
不过大凡能任高官贵爵府上门丁的,眼神都非常之刁,不然刁难了一个惹不起的主,轻则杖打,严重的甚至可能掉脑袋。
相府门前的两个门丁,看着谭志豪一行的由远而近,直觉的便感到这些人不好惹,莫说平头百姓,便是一般的官员,在相府门前百步远便要下马下轿,步行过来,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这几人可好,竟骑着马径直来到门口。
到底是什么来头?两个门丁可吃不准了。
谭志豪今日出来特地弄了根马鞭,自然不会是给他的宝贝黑风准备,抬马鞭指了指迎上前来的家丁,大咧咧道:“宰相大人在吗?”
门丁心中更惊,小心翼翼答道:“相爷上朝,还未回来,不知公子这是……”
谭志豪冷哼了一声,打断道:“现在相府里面谁做主?”
“这……”门丁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敢在宰相门前如此嚣张的人,他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这位小爷到底是谁?
见两个门丁发呆不答,谭志豪也没客气,一马鞭就抽过去,骂道:“狗奴才,少爷问你话呢!”
“啪”的一声,那被打的家丁一声惨叫,却哪里敢反抗,连声求饶道:“小的该死,少爷您息怒。”
谭亦冲在一旁看着自己大哥这副无比嚣张的样子,心中直打鼓,暗道:“跟大哥一比,京城五虎只怕连病猫都不如,这才叫真正的恶老虎。”
文勇则始终不发一语,默默的在后面看着谭志豪耍横。
另一个没挨打的门丁总算机灵,生怕自己也挨一鞭子,慌里慌张答道:“少爷您息怒,相爷不在,府中的事有夫人做主。”
谭志豪恶狠狠道:“去禀报你家夫人,就说苦主上门讨公道来了。”
苦主?
门丁晕了,这世上有这么嚣张霸道的苦主吗?
反应才慢了一点,谭志豪的鞭子又抡过去了,两个门丁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跑进了府里,身后传来谭志豪赤裸裸的威胁:“一刻之内见不到你们相爷夫人,别怪少爷不客气。”
没一会儿的工夫,一个明显是管家打扮,生相甚是儒雅的中年人行了出来,两个门丁畏畏缩缩的跟在此人身后。
“不才张行,恬为相府中的外府管事,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要见夫人所谓何事?”说话间不卑不亢,颇有点派头。
若说门丁都是五品官,相府中的管事可就算得上三品了,朝中普通的二三品大员,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不敢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