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志豪一脸无奈的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月华与欣欣今日尽都是一身婀娜的劲装打扮,比之平日里罗衫窄裙的打扮,少了一丝妩媚,多了一分飒爽,欣欣腰间悬着那柄飞凤神剑,月华的腰上则挎了一个鼓鼓涨涨的兜囊,一看这副模样,便知道谭志豪昨晚上没能劝服二女,这俩丫头才会这么一副做好打架准备的行头。
谭志豪说是放心对方,实则也作了最坏的准备,腰后挎着三个装满烈酒的酒囊。
三人在一众丫环的簇拥下,来到外间院落,只见魔宫来的马车,是那种街面上最普通的两轮乌蓬车,赶车的是个相貌平凡的老汉,背有些驼,双眼浑浊,周身上下没有一丝引人注意之处。
谭志豪没有废话,同月华欣欣二女一块坐了上去,那赶车的老汉竟也不问怎会多出两人,鞭子一扬,催赶着马车走了起来。
马车出了京城西门后,一直向西,行了二十余里,来到一座小镇,径直进入镇北一座小小院落,谭志豪等三人刚刚下车,龙在野同吴悠然就遛了进来。
吴悠然一双贼眼溜过欣欣与月华两张令人目眩的绝美容颜,登时眼中一亮,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摇头晃脑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然后才道:“不才小生笑月剑士吴悠然,见过二位姑娘。”
谭志豪心中这叫一个气,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混蛋吴悠然欠揍,竟敢勾引他的女人?
“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谭志豪的心中暗自发狠道。
似吴悠然这般自以为有些文采就当面献殷勤的无聊男子月华见的多了,理都懒得理他,欣欣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禁好奇道:“你这人好是奇怪,有话为何不好好说?也不知道一嘟噜一嘟噜的说的是什么。”
这丫头可是真正的文盲美人,她老爹现在脑袋上的几根白头发都是当年教她认字时急白的,可惜辛苦了数年成效甚微,到如今勉强才识得百十个字,三字经都没认全,更不要提识得什么诗句了。
欣欣此言一出,吴悠然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一忽黄一忽绿,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
美人当前,龙在野仍是那副没有丝毫生气的冷酷模样,冷冷道:“随我来。”说着走在头前引路向屋中走,总算解了吴悠然的窘迫。
走入房中,外屋中没人,这房内摆设平常之极,一般人家里有的这儿都有,一般人家里没有的这也没多出一个,龙在野又道:“里屋。”
进了里屋,仍是没人,还没等谭志豪好奇的发问,龙在野拉动床头一根隐蔽的绳索,众人只觉脚下咯噔一声,似乎什么机关被打开了。月华与欣欣提功戒备,防人之心不可无,谁敢保证对方没有恶意。
龙在野象变戏法一样,用脚一蹬,原本严丝合缝得地面下陷,露出一个近丈方圆的地道口,地道下面一片漆黑,看不清内中的虚实。
吴悠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着后在前引路走入地道,龙在野紧随其后,谭志豪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待弯腰行进地道,眼前人影一闪,却原来是月华抢在了他的前面,谭志豪哪有不明白月华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地道长约二十余丈,尽头处是一扇黝黑的铁门,走在最前面的吴悠然有节奏的在铁门上敲了七八下,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打开,里面两个身穿黑色长衣的男子躬身行礼,口中恭敬道:“属下见过二位使者。”
吴悠然颇有派头的点了一下大头道:“免礼,两位兄弟辛苦了。”
行入铁门,面前是一条窄窄的通道,通道两旁的墙壁上悬着几盏长明油灯,摇曳的灯火下,安静到极点的密道之中,凭空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月华自行入地道以来,始终全神戒备,一边向前走着,心中暗自思忖道:“地道之中丝毫没有气闷的感觉,显是通风作的极佳。如此死地,希望魔宫真的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然如果被困在这里,凶多吉少。”
这片地道的规模,明显超出了谭志豪三人的想象,在七扭八歪的地道中行了盏茶工夫,过了数条岔道,终于在另一扇铁门前站定。
吴悠然往日的嬉笑神情已然散尽,指了指铁门,罕有的一脸肃穆道:“长老就在里面,三位请进。”
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刻,谭志豪却犹豫了起来,对方是行事乖张神秘莫测的魔宫,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事,这一刻他真有些后悔不该带着欣欣月华二女来,太冒险了。
反而是欣欣没有任何顾及,大摇大摆的推开了那扇不知吉凶的大门。
谭志豪与月华见欣欣已经推开了门,开弓哪有回头箭,只得硬着头皮迈步走进这神秘的房间。
房间面积并不大,只有十余丈方圆,一眼看去空空如也,除了桌椅板凳外哪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