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婚礼的临近,家里的下人们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除了实在路远的耽搁在了路上,其余人大都回到了九山别院。
如此一来,小小的别院竟然显得有些拥挤,幸得崔昊老爷子大手一挥,将左右挨着的两座小院以超出市价五成的手段将邻居驱离,这才不那么捉襟见肘。邻居被驱赶时,心情还算不错,欢天喜地的拿着钱财去别的坊市找地方住去了。
只要有钱,还能找不到住处?两位邻居也是小官僚出身,小有身家,如今钱凑了手,才不愿和世家子为邻,走的干脆果断。
你要问不就是下人们回归了吗?为何原来能住下,现在却不能了呢?
首先,崔老爷子住进来了吧?一个老头还带着两个随从,自然得住一进院子。看情况可能老头还要长住,自然得从长计议。
崔尧马上大婚,原来的九山别院就此成为了迎接公主的新府邸,前文提过,已经被魔改了不少的大唐,根本没有公主府一说,讲究的是出嫁从夫,夫唱妇随。除了公主的身份有些特殊,在家里还是要孝敬公婆的。因此由崔夫人做主,整个中院都划作了宝贝儿子的新居。
那庶子女们怎么办呢?自然是得另行安排住宿。加之已经收到飞鸽传书,与崔庭旭一家感情复杂矛盾,当代崔氏的一家之主,崔庭恩也携带家眷并老太君也在赶来的路上,不日就要进京。
不管这陈年旧事该怎么解决,作为主人你总不能把人扔客栈里去吧?世家的体面还要不要了?且婚礼之时必定大排宴宴,崔昊也准备做个沿街的流水席,持续三日,来者不拒。如此也好热闹一番,顺便显摆一番世家的实力。
在与左右邻居商量时,那两个小官儿颇有微词。崔昊也不好与他们计较,谁让人家有一个是御史呢?干脆把这段街道涉及的庭院都买下来算球。如此皆大欢喜,一举两得!
看着在那里舔手上饼渣的崔老爷子,崔尧不禁说笑道:“爷爷,大几千贯的宅院说买就买,怎地在吃食上又如此抠搜了?”
崔昊用舌头灵巧的将指缝里的芝麻含进嘴里,才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购房置地才是长久的买卖,老夫观这大唐的国运愈发稳健,如果这第三代的话事人再平稳交接,说不得又是一个大几百年的王朝。
若是如此我华夏也算摆脱了短命王朝的厄运,你猜猜这般下去,会有何变化?”
崔尧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文化繁荣,重立民族之巅?”
崔昊吐了一口痰:“放屁,这些事轮的着你操心?自然是京城地价飞涨,翻着跟头的往上滚,你别看爷爷这次多出了五成的财货,以为老夫是个冤大头。不如此怎能这般痛快的拿下两座不错的宅院?
你就看吧,等到新皇登基以后,大唐就算是平稳交接了三代,等到那时,这地价估计要翻一番!那两个目光短浅的虫豸肠子都要悔青了。”
崔尧大感佩服,不愧是老牌世家掌门,眼光就是毒辣,只是嘴上仍打趣道:“爷爷,可当今陛下,我岳父,交接的时候可不算那么平稳呀?”
崔昊开始漱口,秃噜一阵子才说道:“怎么不算平稳?就那点人械斗算个屁事,原来的太子没死吧?皇室里有大清洗吗?不就是死了一个李元吉?这也算个事?那厮一向人缘不行,死了也没人心疼。
何况你岳父捏着鼻子把人家妻小都接进了自己家里,你就先别说人家霸占亡妻,就说把李元吉的种当成普通皇子一般看待,这点你服不服?
做了一场之后,大臣们有没有遭到清洗?有没有世家勋贵因此牵连?更遑论百姓们都毫无所觉了。
如此不算平稳,还有什么能称平稳?”
崔尧好笑道:“爷爷,你这立场转的太生硬了,你拍马屁也不看时候,这里就咱爷俩,我岳父也不知道啊!”
崔昊不以为然的笑笑:“所以你要将爷爷的话放到心里,以后与你岳父相处的时候透露出去,要随意一些,不要刻意,懂吗?”
崔尧为之绝倒,这老头,曲线救国,找到他这了。
“明白,爷爷,你就瞧好吧!只是爷爷你就不再想想了吗?如此立场转向,还符合您的两头下注的初衷吗?”
“不冲突,你还有大伯呢,让他继续和那些冢中枯骨虚以为蛇吧,他也不爱做官,就喜欢游离于门阀之间。何况他现在才是家主,如此一来,与其他门阀也不算撕破了脸皮。”
崔尧再次听到爷爷提起大伯,心里另有一番滋味,此刻想不明白的崔尧,忍不住求助目前看上去最靠谱的爷爷:“爷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想不明白!”
崔昊一听急了:“嘿嘿嘿,我说爷们!感情你爷爷腿上的刀子白挨了?我踏马还给你磕了两个!怎么翻脸就忘呀?此事根源在老夫这里,老夫也算和你了结了。当时你都没说什么,这会儿翻什么旧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