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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中学毕业后,他潇潇洒洒过了好些快活日子,不能唱戏,他便偶尔去商行帮忙,有空便在家自学起了填词儿。
可好景不长,在临近穆斯年二十一岁生日时,夏君松突然提起要送他出国念书的事,让他自己挑地儿。
夏余意如临大敌,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夏君松的安排。可夏君松不由着他,执意要送他出国,于是他思索再三,终于做出了他这三年来一直想干的事儿。
他软磨硬泡了将近一个礼拜,终于磨到夏秦琛心软,在他哥的掩护下,带上权子,拖着个只装了几套衣物和几件礼物的行李箱,上了晚间最后一班去往北京的轮渡。
若是一切顺利,他会在穆斯年生辰前一日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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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年每年的生辰都没有刻意去上海找夏余意,无奈夏家人也不许夏余意独自出门,于是他只会在生辰这天接到夏余意的来电,这便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可是今年没有,他在固话前守了半日,依旧没有接到夏余意的来电。
他想着再等等,免得暴露自己越来越收不住的心思。于是他不让任何人跟着,而是让他们在固话前守着,一有来电便接到红映会馆,接着他整理了下自己一身军|装,只身将红映会馆包了下来。
他这几年爱上了听曲儿,这总能让他想起夏余意当年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当年高朋满座,他就坐在最中央,与台上是他最不能亵渎之人对视,狼狈地将自己龌蹉的心思藏在人群的欢呼声中。
这时他仍坐于最中央,周边没有鼎沸的人声,台上也没有他的心上人,可他却可以毫不掩盖自己的心思,听过一曲又一曲夏余意曾经唱与他听过的戏曲儿。
不知过了多久,戏台上早已上了当年夏余意首次上台时唱过的《霸王别姬》,很快便要轮到韩信上台了。
可穆斯年还是等不到来电,于是他忍了忍,终于还是决定打道回府给他拨过去,万一是出了什么事。。。。。。
可他往往回走了两步,突然被台上出了声儿的韩信唤住了脚步。
穆斯年猛地回头,便见台上那韩信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神采奕奕,比当年更显风采。
“明盔亮甲旌旗奋。”
穆斯年眼神紧跟着他,又坐了回去,扬了扬手让旁边的小二倒了杯桂花酒。
“铁马金戈楚汉争,汉王亲授元帅印,叱咤风云统雄兵。。。。。。”
他唇边浮现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低头饮了半杯酒。
他觉得自己定是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会觉得台上的人儿跟他一般,眼底涌着汹涌而复杂的情绪。
他小幅度摇了摇头,又仰头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
他跟着夏余意去了后台,还是那间独属于他一人的隔间。这间隔间被他买了,不许任何人用,还安排了人定期打扫,故而这么久了也还是跟新的一样。
门一关上,穆斯年的怀中不出意料地多了个身影。
许是喝了点酒,穆斯年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情绪,稍微放纵了下,顺手将他搂紧怀里,温热的大掌抚过他的后颈,蹭得一手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