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正要敲响第十次锣,那人认输了,泪眼婆娑的说道:“不喝了,我认输,再喝下去命都要交代在这……”
这酒咋越来越让人迷糊,早知道就让伙计不停的敲锣,可能还没这般醉。
王屠户听他这样说,也认命的趴桌上,“不喝了,我也不来了……”
说完就闭眼呼呼大睡,还不等围观的人反应过来,呼噜声已震天响。
清溪镇酒仙获得了最终胜利,但酒仙儿本人已经喝晕,桌上有大把的预订购签子,伙计帮忙收拾好。
也不知这人啥时候才能醒,等两个时辰还不醒,就把他送回家去。
给每人灌了两碗醒酒汤,留了两个伙计看着他们,其余的人继续忙自己要做的事儿。
围观的人也算是见识到厉害,白日醉这名字取得真好,果真是青天白日就醉了。
江余钱提醒弟弟该去水军大营了,“我跟你去吧。”
“二哥,你们忙完就回去吧,我一会儿直接回家。”江六拒绝了二哥三哥的陪同。
只有水军的大船才能直出直入,乌雅雇了辆马车。
路上还算平整,江六没忍住又睡了一会儿,验车时才醒来。
虽然已经去过大营好几次,但该有的流程还是得走,马车底部被验了好几回。
把他送到大营,赶车人赶紧调转车头,这一路上他也吓得不轻。
庞簧手下的人来接江六进营,又是坐了一段马车,下车后七拐八拐,人脑袋都要转晕了,终于在一处院子停下。
见大门紧闭,江六有些疑惑,就见那官爷说:“小东家您自己进去吧,军中要地我们去不得。”示意他上前叩门。
扣了扣铜锁,里头人打开门锁旁的小铁栅栏,看清来人是谁,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这一系列动作,让江六有些紧张,他好像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不会看一眼就要被挖眼吧。
“请问有无遮眼布条?”为了小命着想,他觉得自己应该识相点儿。
前方带路的人皮笑肉不笑的搭话:“您说笑了。”
江六:……我是说真的,没开玩笑。
埋头只看路,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假山和院落,江六看见石桌旁的人,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甜咸辣甜什么口味儿都有。
那人捧着书看,头也不抬,只说:“过来坐。”
这应该就是那神医了,周身气质和柴夏两位大爷很相似,他一张口给人莫名的信服感。
如果这人出现在镯子世界,保证不会有人相信他八十多岁了,可能还会追着问生发养发秘籍。
“我先问问你,你这小子是不是心里有毛病?嫉妒人家夫妻感情好,非得给人拆散才算完事儿是吧?”老神医劈头盖脸把人给骂一通。
每篇聊斋都得到了他的犀利点评,说到最后开始砰砰砰的敲打桌子。
石桌有裂纹出现。
江六:……
动也不敢动,像一只木鸡,面皮上挂着虚假的微笑,早知这位是蒲先生的忠实粉丝,他就不来了,病没看好,可能还会再加重。
“手伸出来吧。”老神医长长的出口气,回归正题,放下了话本子。
刚开始不以为然,接着眸色暗沉,再是眉头紧皱,最后盯着江六的脸看,不停的摇头。
江六内心苦涩,面上无任何表情,轻声问道:“无药可救?”
老神医收回了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生机全无,只空壳吊命,如何救得了?我是神医,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