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冉完全没有在意男人此时的想法和表情,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男人的腿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年轻壮硕的男人身上,看到如此厉害的寒症。
“你这腿是怎么弄的?”云以冉没有抬头,问话间,第三根针已经扎进了男人的小腿。
这次,男人的小腿上有微微的刺痛感,不同于寒症复发时,那种从骨头缝往外浸的酸疼胀寒,这微微的刺痛感转瞬即逝,像被蚂蚁咬了一下,是真实又舒服的痛感。
“早些年的时候,受了点凉,冻着了。”他轻飘飘地回道。
眼睛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眉心微蹙的女人,竟然莫名地产生了一股信任感。
云以冉的眉头又紧了紧,这男人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样厉害的寒腿,怎么可能是受了点凉?
那得是长期待在相当苛刻的冰冷环境,或者是长期泡在温度零下的冰水中,才能达到的效果。
当然了,也不排除这男人的身体有其他什么隐疾。
不过这需要她对这男人进行详细地探查之后,才能够确定。
只是两人萍水相逢的,她实在没有必要给自己揽活。
扎完右腿,云以冉自然而然的抬起男人的另外一条腿。
刚一掀开裤管,入目便是一条从膝盖处开始,蔓延了整条小腿,小手指一般粗细的长疤。
云以冉不禁眸色一震,“你还受过伤?”
怪不得,刚刚这男人在摔倒之后,手掌一直捂着这条腿的膝盖,而且看情况这条左腿明显比右腿要严重。
“你受过伤?”云以冉抬头看向男人,却正好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眸。
此时男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减轻了许多,额间有细细密密的薄汗渗出,“嗯,早些年受过一点小伤。”
云以冉没有再问,她没有打听他人隐私的习惯,刚刚脱口问出,也只是过于震惊而已。
这男人的年纪看上去应该是跟她差不多的,周身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感。
终于两条腿都扎好了,云以冉站起来,跺了跺有些麻的双脚,“你这个比较严重,需要静置四十分钟。”
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的车没有撞到这个男人,他的摔倒以及身上的伤,也都不是她开车造成的。
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以后这男人别想碰瓷她。
“多谢。”男人微微颔首,神情不卑不亢。
就在这时,远处的院门外,倏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伴随着急促门铃声的,是男人粗犷的喊声。
“琛哥!琛哥!你在里面吗!琛哥!回我句话!”
云以冉凝眉,看向院门外,刘姐抱着小奶团走过来,表情不安,“小冉,外面是什么人啊?”
“不用担心,外面应该是我的人。”男人平静道。
云以冉倒是没多害怕,法治社会,她与这男人没仇没怨,料想他的人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