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殷哪里敢把这种东西交给王爷,他的手僵了僵,犹豫之中,却被王爷面无表情的抽走。
萧君亦展开一看,便看见了和离书三个大字。
她写东西一向没个耐心,字体能有多草有多草,然而这一次每个笔画倒是写得用心。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
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
二载结缘,则夫妇相和;两年有怨,则来仇隙。
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
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故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就这段,还是虞楚楚从前在网上看到的,她这个人记性太好,很快就记住了,这个时候刚好有东西用上。
她也懒得多说,只留了这么一封没有缘由的和离书,不带任何怨怼的话语,可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老娘不伺候了,不想骂他也懒得怨什么,更没有要一个解释的意思,只有一个诉求,就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在虞楚楚看来,她和萧君亦现在的关系,他起初肯定不甘,会派人找她。
但是虞楚楚认为,对他来说,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就比如他心里的怨,比如他要做的大事,只要一段时间找不到她应该就会放弃了。
即便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舍弃她,让她沦为炮灰,可她也不接受随时被算计,被利用的命运。
就算他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她也绝不让步,更不想今后在怀疑和惶恐之中消磨时间,还不如就此割席,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萧君亦淡淡地看着信纸上的字,谢忱静静地打量着他的反应,本想着他可能会恼羞成怒,然而晋王只是平静地将手中的信纸撕成了长条的碎片,叠起来收入了囊中。
谢忱却莫名在此举中,感觉到了一丝山雨欲来,他有一种感觉,晋王妃想走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萧君亦看向了谢忱,缓缓起身道:“敢问谢指挥使,她如今人在何处?”
谢忱笑着道:“王爷又何须强求,您有您的路想走,与她殊途不同归,此番您该利用的,也利用过了,说起来,她从不欠您什么,如今人家既有去意,不如就由她去吧。”
萧君亦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冷。
“本王的家事,不劳谢指挥使费心。”
谢忱见他如此,无心得罪,心想还好让那丫头走了,否则今日真是拜拜折腾,他笑道:“人往西边去了,但具体是去往何处,在下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