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亦淡淡道:“该知足了,谢指挥使。”
谢忱感觉到了他眼中的冷意,微微挑眉:“王爷竟然这般宝贝晋王妃吗?这叫可要叫心悦王爷您的众多贵女闻之心碎了。”
萧君亦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谢忱撑着手缓缓坐起身来。
刚才还卧病在床动弹不得的男人,此刻除了行动略微有些缓慢以外,仿佛已经不怎么影响了。
其实他伤得很重,只是莫名在萧君亦面前不想那么跌份儿罢了。
“在您的眼里,女人真的能排上位置么。”
萧君亦冷冷地对谢忱。
谢忱道:“不过晋王妃当着是个妙人,若王爷有一日腻了,就将人借给在下吧。”
萧君亦平静地走到了谢忱的面前,谢忱感觉到他伸出了手,面无表情的按在了他的伤处。
谢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谢忱忍不住笑出了声。
鲜血渐渐沾湿了谢忱衣襟后,萧君亦面无表情地挪开了手,拿着斤帕擦拭。
“谢指挥使好好考虑一番自己如今的处境吧,若再让本王听到你胡言乱语,你这条性命,不留也罢。”
萧君亦说完后,将帕子丢咋了一旁,谢忱却没有太在意。
只是看着萧君亦面无表情的样子,仍然在笑。
“晋王殿下当真是变了许多。”
他从前认识的那个晋王,也如现在这样少言寡语,但不同的是,曾经的晋王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如高岭之花不可攀折,底色洁净,正气凛然,虽也一身傲骨,难以接近,实际上却是大度宽容的。
可现在这个,他几乎寡言到了一种缄默的程度,比以前更不说废话了,如今的晋王,就像是一柄锐利的剑,被风霜摧折得残破,可却充满了铁与血的气息,阴郁、狠厉,他的底色是浓重的血色,红色得接近黑色。
而这一切的改变,是皇帝、是太后来带的,晋王如今引而不发,是不是总有一日会彻底爆发。
谢忱突然觉得无比的好奇。
只是如今他暂时无暇多管,只能轻叹一口气:“这伤要白包了,我若是死了,晋王妃拿不到那四千两,恐怕是要伤心的吧。”
萧君亦冷嗤一声,让刚出去的大夫回来重新给他处理伤口。
老者学习着原本包扎的痕迹赞叹道:“上一位替指挥使大人包扎的医者果然不同寻常,这手法当真妙哉。”
大夫赞叹了几句,学着原本的痕迹重新给这男子处理好伤口之后,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学到新的手艺,他马上擦了擦额上的汗,满怀喜悦地离去。
谢忱见此笑了一声道:“晋王妃果然了不起,王爷下次还请下手轻点,在下真有些吃不消。”
萧君亦懒得与他多言,只道:“死不了便闭嘴。”
他走字后,谢忱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