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沉思片刻,开口道:“我觉得你做得不对。dashenks”
小白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露出极端诧异的表情,但从她僵硬的肢体还有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长发已经说明了问题:“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做得不对。”聂棠侃侃而谈,“一个像李家一,不对,像李行那样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你的家世而来、虚情假意之辈,他要同你和离,为何你不顺势答应,远离他这样财狼?居然还要想不开投缳自尽?”
小白:“……??”
聂棠又道:“前段时间我跟你看过一部电视剧还记得吗?里面女主角总是碰到这样那样的麻烦事,她说不是她想要去找麻烦,而是麻烦偏偏找上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会一直被一些麻烦事纠缠?”
小白不由自主被她带着思路走了:“为、为什么啊?”
她记得当时聂棠还对她说,这个女主角很可爱,很有活力,像太阳花一样。
但是明明没有说过她麻烦的,现在这口风不太对啊……
“之所以她总是碰到麻烦事,就是因为她身边全是垃圾人。如果她能摆脱这些垃圾人,她就能重获清静。这个道理套用到你的身上,也是一样,为何你不愿意离开李行这样的垃圾人,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而是宁可自尽呢?你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最主要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尽?”
沈陵宜:“……”
她这些话,每一句都是在强词夺理,但是他还真的很难找出那个可以反驳的突破点!
按照画皮女目前心智不全的状态,她还真的有可能会被她这样三句两句给忽悠进去。
小白茫然地望着她:“是、是这样的吗?”
聂老御厨心痛得想要落泪。
当他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婉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心痛,当他知道是他识人不清亲手把孙女交给财狼虎跑似的一家人的时候心痛,现在又为她轻而易举就被聂棠用这三言两语说晕之后迷茫的模样心痛。
可是不管他怎么干嚎,都不会有眼泪,因为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
聂棠循循善诱:“其实,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证、证明?”
“对,我可以教你,如果我落到你当初那种处境,我会怎么做。”她的瞳色突然变成了浅琥珀色,在夜中显得格外迷离和妖异,“你想看看吗?”
话音刚落,他们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突然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小白还有些迟钝,似乎并不明白她怎么会来到这里,眼前的房间看上去似乎还特别眼熟……
等到李行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差点就要再次扑上去咬他,可是还没等她付诸行动,李行就把一张休书啪得一声甩到了聂棠的脸上。
她呆呆地看着那张纸正狠狠地打在聂棠脸上,然后慢悠悠掉落在地的场景,觉得全身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虽然不能说很了解聂棠,但是好歹也被她当成萌宠养了大半年,李行把纸甩在她脸上这跟直接一巴掌呼在她脸上有何区别?!
她等着聂棠发怒,然后当场扔出一叠符篆把李行炸得稀巴烂!
可是并没有——
聂棠弯下腰,捡起了那张休书,很淡定地开口:“休书我是不会接的,因为我并没有犯七出之罪,要不然,你先给出个休我的理由来?”
小白惊呆了,李行也吃了一惊,但他只当这是聂婉如在故作镇定地死撑,于是他抬起下巴,睥睨着她:“成婚两年,你未给我李家增添半儿半女,难道还不是犯了七出?”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不想和离吗?可以啊,你不想和离,我就成全你直接给你休书一封。”
“还有,男人纳妾之事本就是天经地义,可你偏要闹偏要折腾,谁受得了你这泼妇?!”
聂棠之前跟李行也是打过交道的,他说自己叫李家一,还非要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伪装出来那股颇为油滑的职场老油子的味道还挺浓。
现在一看,也不能算是伪装,他说话的那个调调本来就是有点油滑。
可正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只会更加激怒一个伤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