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两人默默地向前走去,倒是谁也没有再开口。那少女不由用余光瞥了几眼刘泽,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称不上特别的英俊,但那张国字脸有棱有角,剑眉微扬,目似寒星,古铜色的肤色透着健康和活力,很难看得出他内心的喜怒哀乐,因为他平静淡泊地如一潭秋水,沉着、刚毅、自信、从容……那少女的心弦不禁为之一颤,方才依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厚实宽广,那种从未曾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那颗狐独飘零的心似乎找到了依赖,明知是不应该,但她却迷恋这种感觉,甚至于……那少女脸庞更红了,为了闪避刘泽的目光,她加快了几步。但没走多远,前面人流涌动,将不宽的路全部给堵死了。
那少女皱了皱眉,无奈地道:“又是他们。”
刘泽一看,敢情还是抬那两个石狮的那伙人,那俩石狮子也够大的了,足足有一丈之高,甚是雄伟,一个石狮子就有三十二个大汉抬着,两个得用六十四个人,加上过往人等,少说也有上百号人,一时间把个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要想从人群中穿过去其实倒也不困难,不过那少女恐怕又得遭遇无数只的咸猪手了,那少女面上微微作色,心有余悸地看了刘泽一眼。
刘泽会心地一笑,上前扒开人群,道:“劳驾,借光借光——你们怎么回事,咋不走了,堵在这儿算咋回事?”
旁边有人道:“走不成了,何大将军府上的大管家正在验收这两个石狮子,说是不足九千斤,拒绝收货,我们老板正和他交涉呢。”
刘泽走到跟前一看,可不是,那位何府的大管家正坐在一条几案上,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扬,那个石匠铺的老板陪着笑,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道:“何大总管,小得们那敢欺瞒你老人家,这两头石狮可是用最好的汉白玉雕成的,按您的吩咐,九千斤,只多不少。”
何府大管家哼了声,道:“多?你给做成一万斤,我们大将军府前敢情摆吗?给御史们参上一本,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两汉白玉的石狮子原来是给何进大将军撑门面的,何进刚刚升了大将军,又有她妹妹何皇后撑腰,自然门庭显赫,好家伙,装点门面居然用九千斤的汉白玉石狮,皇宫门口用的不过才是一万斤的。再怎么说何进也不能用一万斤的,这可以有擅礼法的。
石匠铺老板脸上的汗全出来了,急道:“不多不多,绝不会多,何总管,做这么大的石狮子不能一点误差没有,但小的保证不出十斤之内。”
何大管家冷哼地一声道:“你说差十斤就差十斤?那好吧,你现在把这两石狮子给称一称,若是九千斤上下差十斤的话我就收了,否则你抬回去重做。”
石匠铺老板差点就哭出来了,道:“这……这怎么称?”
何大管家瞪了他一眼,道:“称不出来你就敢说它有九千斤?哼分明就是个奸商,限你一个时辰内把这两个石狮子称好,否则治你个欺官之罪!”
围观的人群立刻是议论纷纷,有的道:“这么大个,得用多大的称才能称出来?”
有的道:“估计得锯棵大树做秤杆才行。”
旁边有人讥笑道:“得了吧,大树做秤杆,你拿什么做秤砣?”
还有人在旁道:“就是,就算秤杆秤砣都有了,谁又能将九千斤重的石狮子拉起来?”
先前那个出主意锯树的人被大伙声讨,大汗,连声道:“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众人不禁是哄堂大笑。
但见人群之中走了一位高高瘦瘦,儒雅俊朗的青年士子来,慢悠悠地道:“此事易耳。”
(写到一百章了,老风不禁有些唏嘘,也有些感叹,这一路走来,的确不容易,但坚持将是老风永远的信念,也许老风真心写不出最完美的能让所有读者都满意的三国来,但老风确实地是在用心写了。至于有些书友提到书中的硬伤,作为新人来说,的确是不可避免的,只能请大家多多包涵,也请大家继续支持老风,老风会把一个流畅的很爽的故事讲给大家。到一百章,本书也将开启主线之外最重要的情感线,也许是许多书友期待已久的,精不精彩还是你说了算!)
第一百零一章 阮瑀元瑜
众人一听,皆鸦雀无声。石匠铺老板早已绝望了,一听此言,喜极而泣,道:“先生救我。”
人群中有人嘀咕:“这不是蔡邕蔡议郎的高足阮瑀阮元瑜吗,传说此人精通天文术数,想来也能解这个难题。”众人皆附赞。
刘泽心中一惊,想不到他竟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在汉末魏初倒是算的上一号人物,不过在历史上,名气更大的是他的儿子阮籍,狂人中的狂人,动不动就给人翻白眼珠子,最夸张的是阮籍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曾创下连醉六十天不醒的吉尼斯记录,有时喝醉了然后驱车狂奔,到没有路了才大哭而返。他的狷狂,固然有着对时事政治的不满,有避祸之嫌,但放浪形骸足见其个性张扬。有其父才能有其子,想来这阮瑀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场的阮瑀不禁有几分得色,摇头晃脑起来,无意中瞥了刘泽这边一眼,似乎看到了刘泽身边的那个少女,他们好象相识,阮瑀正欲开口,却被那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再出声了,回头对石匠老板道:“我看掌柜的这两个石狮子一模一样大小,不如这样,将其中的一个石狮子打碎,称出份量,如果正如老板所言是九千斤的便可以将另一个交差了,回头再按同样的尺寸做一个就可以了。”
众人不禁惊愕住了,倒是那何大管家不禁点头称赞,道:“不愧是名士,蔡公的高足,这个办法妙得很!”
刘泽先是一愣,后来苦笑一声,看来建安七子也是浪得虚名,连曹冲称象的法子都不会用——不过貌似曹冲还没生出来。刘泽低声对那少女道:“亏他还是蔡公的高徒,这么馊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他以为那是泥做的,砸了重做一个,乖乖,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汉白玉呀。”刘泽说完之后倒没再看那少女,他的目光投向了当场,没有看到那少女的脸上此时更红了。
石匠铺的老板嚎淘大哭起来:“不能啊,不能砸呀,这可是小老儿的身家性命呀。”
何大管家道:“舍不得砸是不?那好,给你一个时辰把它称出来,否则咱们大理寺见。”
阮瑀呵呵一笑道:“掌柜的,这个也就是最好的办法了,舍此之外,别无他法,你自己算算吧,好歹也能卖出去一个不是?”
石匠铺老板跪在地上,哭得是稀里哗拉。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眼看得除了这个办法还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虽然这足以让石匠铺的老板倾家荡产了。
刘泽不由地愠怒了,这些人仗势欺人,把一个小小的生意人逼到了绝路上去,真是太可恶了。这时,那少女看了他一眼,道:“似乎兄台有办法称出重量?”
刘泽微微一笑,道:“你信吗?”
那少女干脆地道:“我不信。”
“那好,我们赌上一把如何?敢不敢?”
面对刘泽挑衅似的目光,那少女傲然地抬起头,道:“有何不敢!怎么赌?”
“很简单,我若不知道这石狮的重量,便输给你同等的黄金,石狮有一斤,我便赔给你十六两黄金。”刘泽说得是轻描淡写。
啊!那少女愣住了,这石狮按那老板说的,至少有九千斤,刘泽输了的话,至少要赔十四万四千两黄金,天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