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见司棋出去了,她压低了声音:“夫人,伯爷和秦凝霜不会让那俩孩子记在大夫人名下的,更不会让他们上族谱的。”
“王月枝为大房留下血脉上族谱是名正言顺的事儿。”安昭筠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我倒想看看秦明德和秦凝霜怎么阻止的。”
“若是真成了呢?”司琴随口问道。
安昭筠忍不住击掌笑道:“真成了的话,秦明德和秦凝霜亲手将儿女送给别人。只是那兄妹俩虽然年幼,不过已经初现端倪,压根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也不知最后会坑了谁?”
“确实,尤其是秦天赐,才几岁就谎话连篇。”司琴想起俩孩子在马车前的唱大戏讹上安昭筠的事不由连连摇头。
安昭筠站起身来径自朝外走,司琴赶紧跟上,俩人出了门,早就侯在门外的碧水不用吩咐自然就跟着一起走了。
静悄悄从后门离开,安昭筠没有动用马车,免得引人注目,她今儿要去的就是记忆中后来起到关键作用的东大街那两处铺子。
主仆仨信步朝前走,打小就在京城中长大的安昭筠七拐八弯走小巷子抄近路,她们很快就来到东大街。
司琴朝前方看了眼疑惑地问:“夫人,您这是要去米店和胭脂铺子吗?”
“嗯,没错。”安昭筠微微点头,“我打算先收回这俩铺子。”
“为什么不先收回首饰铺子和丝绸庄呢?”司琴提醒说,“米店和胭脂铺子可是亏损最厉害的两个铺子,何必急着收回呢?”
安昭筠自然知道,不过她另有打算:“米店和胭脂铺子得赶紧收回来,我有用。”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司琴也不好再多说,碧水压根就不懂,反正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安昭筠的安全。
拐个弯就看到破烂招牌在风中飘着,“安家米店”四个字残缺不全,不仔细辨认还看不出来。
东大街是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左右两边是经营各种各样商品的店铺,此外除了珍肴坊之外还有好几家酒楼也都开在这条街上,光顾的客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可以说这里是京城上流人物聚集的地方。
安家米店在东大街毫不起眼,破旧的门面在左右光鲜亮丽的店铺映衬下格格不入,可以说逛东大街的都是压根就不会关注米粮的人。
一开十几年是年年倒贴上不少银子,家大业大的安昭筠不在乎这点银子甚至压根就没留意到这间铺子,当然除了她之外别人也看不上,毕竟是间连连亏损的店。
当安昭筠踏入米店时,小伙计坐在靠窗的小板凳上懒洋洋双手托腮正晒太阳,听到脚步声他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张口。
“精米一斤一百文;粳米一斤六十文;粗米一斤二十五文。”
里头的掌柜探出身来,看到安昭筠主仆仨的时候,他没有客人上门笑脸相迎的热情,反而皱了下眉头。
“我要不精不粗的大米一百斤,不软不硬的粳米二百斤。”安昭筠神色自若说出记忆中的暗号。
闻言掌柜的和店小二嗖地睁大眼睛,两人眼中露出精光,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慵懒?
安昭筠似笑非笑说:“段掌柜,安家来人了。”
碧水和司琴见状也会意了,这间所谓的安家米店只怕不简单。
“不知贵客排行第几?”段掌柜走出柜台看着安昭筠微微躬身,小伙计站起身来神色中带上几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