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回头,更没来得及躲,一支箭就擦着他射过去。
一缕发从肩膀滑过,悠悠落地。
孟风淮心像停跳了一瞬,再抬头,刚才那支箭,已经射入面前之人眉心。
一箭即中。
他压住狂跳的心,霍然回首。
其它人惊慌中也抬头看。
远处清冷的月光光影中,轮椅上坐着一个人,他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却如同杀神降临。
他手中握着一张大弓,很显然,是他射的。
他与众人目光相对,遥远,逼迫,杀意沉凉。
四周静得仿佛连风声都停了。
“说实话。”他淡淡道。
声音顺着夜风飘来,众人打了个寒颤。
“我……我说,”有人熬不住开口,“我们的确是从江南运来的药材。
但江南并非是始发地,是之前有人已经把药材放到指定地点,我们凭印鉴去取。”
“印鉴在何处?”孟风淮问。
那人哆嗦着在死者的怀里摸了摸:“在这里。”
“继续说。”
“别的没有了,我们知道得也不多,真的,对方很神秘,我们就是跑腿的。”
沈弈渊冷然道:“药王庙的事,知道多少?”
对方一迟疑:“药王庙?我们只是偶尔被分到那边去值守,就……只是做做给求药之人分药的事。”
“那些药,有无问题?”
“……”
“有,还是无?”
“有,有!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话音未落,沈弈渊收弓回马车。
无视身后的杀戮之声。
……
顾晚晚把徐知白安顿好,留下两名焰羽卫保护,这才回宫。
她有点愧疚,这时候师门就剩下他们俩,应该坦诚才是。
她下定决心,等徐知白的身体好了,就如实相告。
徐知白一向通透,善解人意,也没有追问她的身份。
从小院回宫中的路上,顾晚晚哭了一路。
真是喜忧参半。
徐知白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中毒,双腿被废,情况堪比沈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