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浓墨重彩的星眸,不再晦如深夜,闪烁其中的星点每一颗都名为期盼,白澄夏顿了会儿,艰难地摇摇头,“我暂时也还不确定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可以减少健康值,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可以吗?”
算是一个缓兵之计,出于对回家的渴望,白澄夏暂时还不希望告知虞宁雪自己的全部计划,不愿所有的底牌都被掌握。
闻言,虞宁雪露出了极为隐忍的失落,就像本该如此,只是希望落空罢了,她甚至勉强笑笑,软声道:“好。”
用过早饭后,白澄夏去了藏书阁寻找裴幸,对方倒也明白,正施施然地等待着她的到来,笑问:“怎么了?又想去那河底看看?”
白澄夏惊讶地挑眉,“这你都猜到了?”
“你的脸色太好辨认了。”
她们一同来到雪回街,到达时已经接近午时,白澄夏迎着艳阳,不适地稍眯起眼睛,“你一会儿不用立马救我出来,等我憋不住气昏迷了,再拉我上岸,可以吗?”
裴幸露出了不解且不赞同的眼神,“为什么?那样你会有危险的。”
“我就是想陷入濒死状态,你知道吗,这里只是游戏世界,如果健康值见底,说不定就可以离开,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就可以消耗健康值。”
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裴幸定定注视着目光坚定的白澄夏,再度询问:“你确定?”
“我不确定,但我想试试,我想回家。”
清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对于回家的向往,裴幸有些不理解,但是仍然选择帮助白澄夏,“好,我会帮你的。”
白澄夏感激地看了一眼眉目温润的裴幸,“谢谢你。”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
伴随着下定决心,白澄夏跳了进去,正午的护城河居然是温热的,没有那么不适,但是胸腔内的氧气逐渐消耗,见底之后,她憋得面色涨红,眼前也浮现越来越大的黑点,迅速地占据视线。
裴幸是在看见白澄夏不再挣扎后拉她上岸的,想到对方说的需要进入濒死状态,便没有进行急救措施,只是抱着她回了家,打算先将湿透的衣裳给换了。
床榻被水迹沾湿,外衫沉沉落地,裴幸犹豫地解到衣襟时,白澄夏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了许多河水。
后背被轻拍,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了过来,白澄夏轻轻靠在床头,容颜苍白,像一只耷拉下尾巴的大型犬,无力道:“裴幸,谢谢你。”
茶叶的清香代替了唇舌内水草的腥味,但大脑仍然昏昏沉沉的,裴幸拿布巾给她擦拭了一下湿发,嗓音听上去有些拘谨,“你先把里衣换了吧,不然该风寒了。”
白澄夏接过裴幸递来的干净里衣,对方还红着脸解释道:“这件是我刚买打算在官服内穿的,你先换上吧。”
抬眸看了一眼就连肌肤都染上浅粉的裴幸,这时倒能看出完全的女子情态来,白澄夏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啊,你穿过也不会怎么样,你多次救我,我还能嫌弃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