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亭实在忍不了了,把头埋在他肩上,一阵闷笑。
许闲突然拉开被子说:“有点热。”
见雪落亭埋着头抽着肩膀一个劲儿地笑。
推了推他,又问:“对了,你不是小王爷,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呢?”
雪落亭翻了个身,仰面大敞着手脚,还忍不住想笑,强收了收笑意说:“叫哥哥啊。”
“哦,”他想了想,“那落雪……”
雪落亭“噗——”地一声笑出声来,甚至笑出了鹅叫,边笑边说:“落,落雪——唉呀我的妈呀——”
许闲趴到他身上,闷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等他自己停下来。
雪落亭低咳了一下,收起笑声,但眼中还带着笑意,见这么一闹腾,他头发松散地垂在两颊边,大概是因为穿得多太热,额头有些被渗出的汗打润,把他头发往上撩了一把说:“再脱掉一件衣裳,以后有我陪着,晚上不用穿那么多。”
他坐起身,慢慢地脱下一件中衣,扔床下,又重新趴到雪落亭身上。
雪落亭见他脖间挂着个红绳,搂着他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用手指挑起那根红绳,见上面吊着把金锁,拿起那长命锁一看,上面刻着许闲的生辰八字。
许闲看着那锁说:“我从小就带着,小时候调皮,差点弄丢了,被我爹狠狠地打了一顿。那是我爹唯一一次打我,自那以后,再也不敢取下来玩了。”
雪落亭把锁塞回领口,告诉他:“那以后,也得好好带着。”
见他有些困了,又说:“不闹了,睡吧,明天得早起。”
他枕在雪落亭胳膊上,看上去非常困了,但却还仍着不肯睡,问雪落亭:“小王……呃,落……亭,咱们明天带点什么礼物回门榆欷呢?我还没叫人准备呢。”
“能把你带去,对宁王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雪落亭帮他压了压旁边的被子,“别说话了,快睡觉。”
终于安静下来,雪落亭心想,有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年轻漂亮又鲜活的生命,全身心地依赖着自己呢?最关键是,这个生命是由自己花费最多的心神,一字一句精心描绘出来的,自己内心天然就对他存有一种不同一般人的感情。
从小就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颜如玉不到我身边来,我就到他身边去。倒也挺美。
突然,他又听说许闲说:“其实,我还有个秘密,藏在心里很多年了,不知当说不当说。是关于我爹娘的。”
“不知当说不当说,那就别说,”雪落亭告诉他:“等哪天你觉得可以说了,再说,也不迟。”
——
次日清晨,鸟儿还没开始在院子里啼叫,许闲就因为太激动早早就地就醒了。
他先在床上左右翻了几下,见窗外天已经亮了,便推着雪落亭说:“小王爷,快起床了,咱们不是说好今天要早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