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早源于一束红玫瑰。
Yona爱美,也爱花。不但工位有花,宿舍也满满是花,房间、客厅、玄关甚至洗手间都摆放了不重样子的新鲜花朵。
这些花儿来自Yona的追求者们,被她带回宿舍后自然省不了一番显摆。姑娘们虽不爱听,但花朵美丽,便默认了宿舍公共区域被Yona的花海占领。
上个月七夕节那一天,钟欣欣收到了一束红玫瑰,配了向日葵和满天星,红红黄黄的很热闹。钟欣欣没把花留在工位,也没放进自己房间,而是丢了原本客厅茶几上有些蔫的绣球,撤了花瓶、摆上了自己的花束。
第二天早上Yona回到宿舍,看着垃圾桶里垂下头的绣球花,昂起脸笑了。
晚上,Yona抱回来一束自带圣光的白玫瑰,新鲜、饱满,价值不菲。送花人的卡片在显眼处,精心手写的卡片诉说着不简单的情愫,送花人署名Lucas,和钟欣欣那束花上的打印版是同一个名字。
“丢了吧,”Yona抱臂站在失魂落魄的钟欣欣面前,“你那花养不活的,不信你拆了看。”
钟欣欣不敢拆。她拿回来的时候就想过插起来,掀开包装一角才发现花枝只有几厘米,插在一块绿砖上,拆了包装什么也不是。她还偷偷查了,这种“预制花”即便是在花价涨了好几倍的七夕也只要几十块钱。
她本想着,整束放着也是美的,没想到被Yona一眼识破。
Yona捻起白玫瑰上的卡片,当着她的面丢进了垃圾桶:“不值钱的东西,你就别当宝了。”
钟欣欣愤然回房,不久后又带着泪痕奔出来抱走了红玫瑰,直到夜里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她的男神,是舍友招之即来的备胎。
钟欣欣的报复在苏唯入住宿舍不久后实施。一纸举报信连带证据送到行政办,控诉Yona白白占了公司资源,占着宿舍的房间人却不住在里面。
公司规定,如果一个月内宿舍使用率不达30%就要退回,恰巧钟欣欣提供了整整21份Yona夜不归宿的证明。
为了这一天,钟欣欣忍了整整一个月。
Yona说起这事儿时正与苏唯吃早餐。她从新买回宿舍的吐司机中取出刚出炉的全麦面包,慢条斯理地抹上果酱,再喝上一口牛奶,悠悠叹道,“本是同舍宿,相煎何太急”。
然后Yona精心地画了个妆,如往常般自信地走进了行政主管的办公室。
举报信被压在了行政办,21份行踪证明却如流水般泄露到了公司的每个角落;不知从何而起的流言越传越离谱,一张模糊的深夜办公室照片又将舆论推向顶峰。
一时间,所有给Yona送过花的男人都想尽办法与这21天撇开关系,生怕被人盖章认定为照片中露出半个光腚的男主角。从前在办公室里风光无限的美人Yona,瞬间成为了男嫌女笑的存在,女人们这么多年来积攒的怨怼终于化成一柄又一柄刀锋,寻找一切机会扎向再没有男人做挡箭牌的Yona。
“你不必跟着我的,”饭堂里,Yona扫了眼斗志昂扬的苏唯,“省得她们背地里议论你。”
苏唯摇了摇头坚持留下,又给Yona打开一瓶维C递过去:“喝点儿吧,消除黑眼圈的。”
Yona掏出化妆镜看了两秒,不犟了,认命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