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来也做不了什么。
颈下的玉鞭冰冷寒凉,面前的玉颜清艳出尘。
他轻笑按下了司禾的纤手,继而捧起如仙如画般的脸颊,细细打量之后轻声道:“那我陪你入眠。”
司禾闻言黛眉轻颤,蓦地将赵庆死死按在了榻上,灼灼美眸凝望入心……
娇躯紧贴而环拥,一抹微凉的软润紧紧相印。
散乱白发如同一捧无暇的雪。
赵庆扯去了自己的墨袍间的纹带,也抽去了司禾云裳之间的束腰。
将薄被的一角为她遮上后,两人相拥和衣而眠。
……
窗外无垠的雪色,映着冷月寒星散发的幽光,分外空寂。
丝丝缕缕的香火,自楚国西南汇聚而来,穿过了血衣的九耀天封印……
寝殿之中,司禾轻抵男子眉心,以香火神道秘术封印了他的识海,以免被人探查心念。
浩瀚元神笼罩之下,赵庆沉沉睡去,呼吸轻缓而绵长,闭阖的眼角还带着一抹浅显笑意。
司禾黛眉轻蹙,幽邃的眸光稍稍变得柔和。
她轻缓翻身,背对赵庆……怔怔望着层纱与窗柩外的朦胧月色。
似是感觉到了不适,她又扯过男子温暖的大手,将其搭在了自己纤腰之上。
以往清冷而慵倦的容颜,渐渐显露出几分茫然与烦闷。
就像是赵庆心底的世界那样……
不过,与之不同的是。
她从未生出过,让赵庆叛出玉京的想法。
不管是现在,还是百年后,千年后。
莫说是以他们如今的浅薄底蕴,即便世间真有自道劫之前存活下来的大能,与玉京星阙为敌也是百死无生。
小小行走,竟敢有如此荒唐妄念。
无异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不自量力,可笑、可叹……可悲。
可是……
又该怎么办呢?
自己要永远枯守在寿云山上。
司禾回忆翻涌。
她以前不止一次向赵庆询问。
如若血衣要杀死自己,他怎么办?
如若自己被永远无法挣脱封印,他怎么办?
但事实上,就连司禾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心念相倚成影。
她能感受到赵庆心底涌动的无力、愤恨、茫然、愧疚。
以往他只是寻常弟子,还不曾有过这般偏执的心念。
可如今……他已是天下行走,是此世间地位再不能高的存在,却依旧帮不上自己什么。
他还要苦修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