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天时间,国王的旨意传遍了整个王国:
王子要寻找他在舞会中一见钟情的少年,那个幸运的男孩儿会成为王子的新郎。
但由于这个美丽的少年从舞会离开后就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枚蓝色水晶戒,好在参加舞会时他曾向王子透露过他就生活在这个王国里。
因为,为了寻找到令王子茶饭不思的爱人,国王特地颁下圣旨——
【王国内的每一位年轻未婚青年都要试戴这枚水晶戒指,直到找到一位能够戴上它的男孩儿,而成功戴上戒指的人就可以嫁给王子,成为尊贵的王妃。】
为了防止错漏,旨令传达下去后,国王又命令自己最信任的公爵带领一队王家卫兵,前去有着未婚男性青年的每家每户,让所有人来试戴那枚水晶戒指。
只要能够戴上戒指,他就是王子的王妃,下一任国王的王后。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整个王国都因为国王的旨意完全沸腾了起来,“埃弗里特”家也不例外。
“埃弗里特,埃弗里特,你在哪……辛迪瑞尔,埃弗里特去了哪里?”
“楼上。”
楼下传来特曼妮夫人激动的高喊,正从猫嘴里及时救出两只老鼠的乔橦看向门外,大概猜到了特曼妮夫人如此激动的原因。
“嗷呜嗷呜!……”
乔橦怀里特曼妮夫人养着的那只黑猫还在对着柜子后面凶狠地炸着毛,吓得柜子后两只穿着小衣服的老鼠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提心吊胆生怕“埃弗里特”放开了手。
“好了好了布雷西,等会儿我去厨房给你拿点烟熏鱼肉吃,别整天盯着那两个小家伙了……”乔橦一边安慰一边将布雷西抱出了房间。
也许是听懂了乔橦所说的话,布雷西总算收回爪子放弃了那两只“小点心”,转而蹭着乔橦的胸膛“喵呜喵呜”地叫着娇软,一点儿都不见刚才的凶狠模样。
听到人声和猫叫声渐行渐远,两只吓坏了的小老鼠才终于放下心,从柜子底下钻了出来。
“噢刚才可吓死我了,差点以为鼠命不保呢。”胖老鼠拍着胸口,绿豆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比胖老鼠胆子要大一些的瘦老鼠抖了抖尾巴,感叹着:“埃弗里特真的变善良了,难怪主人会喜欢上他呢~”
胖老鼠听见这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眼睛从“绿豆”变成了“黄豆”:“什么,主人喜欢埃弗里特?你从哪儿知道的?该不会是那只多嘴的麻雀吧,那家伙嘴最碎了,又爱撒谎,你可不要相信他!”
“嘘,小点声,别被其它老鼠听到了,耳朵贴过来——这件事是我亲眼看到的,就在前天晚上,我看见主人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然后换了件很薄的衣服敲响了埃弗里特的房门,一整晚都没出来呢!”
“天呐,真是不敢相信!……”
就在两鼠八卦时,乔橦已经抱着布雷西下了楼,正准备上楼找他的特曼妮夫人连忙把乔橦拉到了沙发上坐下,满脸兴奋,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噢天呐天呐我亲爱的埃弗里特,你知道吗?现在整个王国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只要戴上那枚戒指,你就能成为王妃,还有比这更容易一步登天的途径吗?!噢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辛迪瑞尔!辛迪瑞尔!你这懒家伙,快点上楼去把埃弗里特所有的衣服都给拿下来,我得给你选套最漂亮的装扮!”
“什么,什么?妈妈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就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话吗!”虽然乔橦早已经心知肚明,但还得故作不满地撅起嘴抱怨。
催促着辛迪瑞尔拿衣服的特曼妮夫人抽空回道:“就是那枚戒指,那枚能够让你成为王室成员的水晶戒!和王子跳舞的男孩遗落下来的,王子不知道他是谁,所以只能通过戒指来寻找,只要戴上那枚戒指,你就是王子的王妃!”
“真的吗妈妈,我能当王妃了?”乔橦站起身,露出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模样。
“当然了我的埃弗里特,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噢我要成为王妃的母亲了!……”
在特曼妮夫人和乔橦激动地击掌欢呼时,抱着一大堆衣服下楼的辛迪瑞尔将所有衣物重重地扔到了沙发上,发出“砰”的一声。
如果是平常特曼妮夫人准会寻找由头地将辛迪瑞尔好一顿责骂,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辛迪瑞尔了,急匆匆地为乔橦翻找着最华丽最适合他的衣服。
倒是辛迪瑞尔看不过眼似地嗤笑道:“夫人,要知道你儿子又不是国王和王子要寻找的人,怎么就确定他一定能戴上那枚水晶戒呢?提前激动成这样,真是让我无法理解。”
辛迪瑞尔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就算是兴奋上头的特曼妮夫人都没第一时间生气,而是难以置信地怔愣了两秒。
乔橦暗自疑惑地看向面色冷冰冰并带着些许嘲讽的“辛迪瑞尔”,感觉他和参加舞会时那样仿佛是变了一个人,没等他仔细思索,第一次被辛迪瑞尔顶撞的特曼妮夫人便爆发了。
“噢上帝啊!辛迪瑞尔,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要知道是谁在你父亲死后还辛苦养育了你,如此没有感恩之心,早知道当初就已经把你扔进森林里!”
就在特曼妮夫人怒气冲冲地责骂着“辛迪瑞尔”时,她又突然停了下来,露出冷漠的笑容,“你不出声我还忘记了,虽然你粗鄙又低贱,但这张脸倒是勉强能看,所以——”
特曼妮夫人声音停住,接着突然伸手拉住了“辛迪瑞尔”的手腕:“跟我上去,到你的阁楼里去,没我的允许再不许下来!”
“放手!我自己认得路。”“辛迪瑞尔”轻松挣脱特曼妮夫人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不放心的特曼妮夫人叮嘱乔橦自己挑选几套衣服后又跟了上去,看样子是要给辛迪瑞尔的阁楼房门上几把锁。
看着只剩自己还有沙发上快堆成山的衣服的大厅,乔橦默默扶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