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胃里翻滚地厉害,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就在她难受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时,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拽了过去。
傅砚舟死死盯着她的小腹,甚至将手掌贴了上去,试图在确认什么。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不爱萧松晏,肚子里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她怎么能给萧松晏生孩子!
他一遍遍地欺骗自己,试图找各种借口让自己相信她没有怀孕。
“我带你去找太医!”
就在他准备抱她去太医院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两道沉重的脚步声,正朝着湖心亭逼近。
傅砚舟眼神骤冷,迅速将晕倒在地上的夏荷藏了起来,借着湖岸上芦苇丛遮掩下的蓬船,抱着她躲了进去。
萧松晏和萧承允一前一后步入湖心亭。
萧承允抿唇道:“母后对她做的事,还请太子回去后代我向她说句抱歉。”
萧松晏脸庞犹如皑皑雪山般冷清:“萧承允,孤的太子妃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这声道歉,你没资格说给她听。”
“在这宫里谁欺负了她,孤自会为她讨公道,就算是皇后,孤也不会手下留情。”
萧承允眼神微沉:“太子当真要做到这种地步?”
“应该是孤想问问皇后,她拿太子妃来试探孤的底线,若孤今日没出现,她又打算对孤的太子妃做到什么地步。”
在这一刻,两人终于撕开了温和的假象。
萧承允索性不再装下去。
他看着这个在他面前伪装和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兄长。
早在意识到养虎为患时,他就该亲自动手杀了他。
“萧松晏,从前我就厌恶你,现在也一样,你喜欢的,我偏要什么都跟你争,包括你心爱的女人。”
萧松晏猛地掐住他的脖子,眼神狠戾道:“你敢觊觎孤的太子妃,孤便要叫你往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承允面色涨红,剧烈咳嗽间发出狂笑。
“即便你仗着父皇的恩宠恢复了太子之位,可你别太得意,究竟鹿死谁手,结局还尚未见分晓!”
萧松晏忽然松开了他,阴鸷道:“既然你自掘坟墓,那孤便成全你。”
在两人不曾注意到的地方,芦苇丛里的船篷轻轻摇晃起来。
沈宁音趴在傅砚舟怀里,随着船身的轻晃,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更甚。
她只道是自己肠胃不好,最近吃了些冷热交加的食物才会这样。
直到傅砚舟将手贴在她小腹上,眼眸微敛,神色阴沉地问了起来:“你的月事可是推迟了?”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猛地炸下。
沈宁音脸色苍白如纸,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的月事的确推迟了几天,她并未太过在意,从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何况她身上一直都戴着避子香囊,按理说,她根本不可能怀孕。
可今日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太过强烈,加上傅砚舟的说辞,连她自己都有几分动摇和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