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派人在路上暗杀自己父兄,致使父亲身死、兄长下落不明之后,她就一直在暗中对付太子一脉,多次阻挠其计划,让皇帝对太子产生了诸多不满,甚至已经到了快忍无可忍,想要废弃其太子之位的份上。
太子遭到多次构陷,对宫漪杀机早起,趁着这次的打猎为她布下了必杀之阵,一入林中不久就想办法引开了她身边的人。
池雅正牵着一匹白色俊马走在河边的草地上,此时的她云髻高挽,眉心的绿松石额饰跟身上的宝蓝色骑装交相辉映,高雅而又英姿飒爽。
她此刻神色冷静中带着警惕,一双大大的凤眸退去了平日的伪装,锐利如剑般扫视着周围,脚步却不动声色地往最开阔的草地方向行去。
林中是最易伏击的地方,只有到了四处开阔的草原上才会安全上许多。
‘嗖嗖嗖’
三箭齐发,从后面三个方向同时呼啸而来,池雅来不及多想,丢掉手中的缰绳,连头也没回地往前一扑,险险地躲过了身后的三只利箭。
然而她刚趴下,不等她再有任何动作,又是几声‘嗖嗖嗖’的声响,几支闪烁着锐光的箭矢又一次朝她飞射而来。
“漪儿!”
一声着急中带着悲愤的声音传来,同时,一个高大的青色身影如飞鹰般从一匹黑色俊马上飞掠而下,一个俯冲就趴在了地上的人身上。
‘噗噗噗’几声闷声,池雅迅速反应过来,此时转过了头,在见到他那双熟悉的深不见底的黑眸时,却懵了。
“你……你……?”特么的,谁来告诉她,这个嘴角流血、眼含深情地望着自己的男人是从哪旮沓里冒出来的?
男人嘴角扬起了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漪儿?我……我来了。”
其实男人心里也正在不停地腹诽。
这特么的什么剧组?竟然用射人时这么痛的道具箭来射他的丫头,这要是真射她身上怎么办?
刚才要不是他运用了一点异能,他还真担心赶不及趴她身上,替她把箭挡了。
在男人的出声提醒下,池雅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在演戏,脸上瞬间露出了心爱的人死而复生的喜悦,喜极而泣的泪水‘叭搭叭拱’地往下流。
随即看到他嘴角的血时又蓦地反应过来,迅速从他身下挪出来,当看到他背上的三根箭时顿时心急如焚,伸手想要碰触又害怕碰痛了他,急得泪流满面,哭出声来。“阿越,阿越,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阿越,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一边小心地将人斜搂进怀里,以免他背上的道具咯着他,池雅一边悲伤地哭泣着,扶在他腰间的手却狠狠地拧了一把。
该死的家伙,亏她昨天晚上还想跟他说今天的戏,今天也一直忐忐忑忑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又来换脸这一招,而且还连声招呼也不打,吓得她刚才差点没叫出来。
“你好不容易回到我的身边,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没有了你,没有了父亲兄长,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经常躺在床上,望着帐顶从天黑到天明,每当我觉得熬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只能让无边的仇恨将自己淹埋。”
“只有想着害死你、害死父亲兄长的仇人还没有死,我还没有为你们报仇,还没有亲刃仇人,我不能死,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咬紧牙关活下去。”
暗中又是狠力一扭,拧得男人身体本能地一抖,声音都打颤了。
“漪儿,别……别哭!我……我舍不得!”
连连遭掐,君漠知道丫头是气狠了。
但当他看到池雅满目悲伤,脸颊上那大滴大滴滚落的泪珠时,心里却是本能地一痛,慢慢地抬起手,用大拇指帮她轻轻擦去。
随即想到自己体内那未知的病毒,想到自己不明朗的未来,他心里也是悲从中来,望着她的眼神带上了非常自然的哀求:“如……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好地活下去,答……答应我!”
其实池雅一直在担忧未来的事,他自己内心深处何尝不是也在担忧?
感情越深,他就越牵挂,越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