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贩以为她看上自己家的东西,热情地招呼了几句。季宁玉抬头笑了笑,将东西放下,自然地换了个方向。
如此几次后,季宁玉在镇子中不断打转,直到最后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身后始终被注视着的感觉才消失。
从出客栈不久后,季宁玉就感到背生芒刺,总觉得有什么人在一直盯着自己。修士的五感总是要更敏锐些,再加上独自在外,还是小心谨慎为佳。
季宁玉又故意绕了几条路后才万分确定,自己被什么人跟踪了。
停在商铺或摊贩前时,她借机观察着四周,眼角瞥见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季宁玉原以为只是凑巧,直到几次都看见对方在自己周围游离,想必就是这人。
她心中暗暗冷笑,胆子还真大,看来是还没被打够。
跟踪她的正是当时在船上持着长鞭,又趁机将季宁玉推下海的男人。
季宁玉坏了他的生意,让他在众人眼前颜面尽失,在海上又大出风头,害得他同伴被扣留。男人一直记恨在心头,侥幸找到机会逃脱下船,一路追踪,总算让他找到季宁玉的踪迹。
丢掉的脸面和钱财,他今日定要全从季宁玉手中抢回来。
既然已经弄明白对方是谁,季宁玉倒也没有那么担心了。这种窝囊废就是再来十个,她也照样能打。
她摩挲着剑柄,状似无意地继续向前走去,走进偏僻之处,转身钻进一条狭长的胡同。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就在季宁玉绕向胡同深处后,背后的目光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抓走了。
这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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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宁玉慢条斯理地走到胡同尽头,又绕着原路返回,被注视的感觉始终没有再出现。
她疑惑地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沉思半晌,还是决定探探究竟。
季宁玉转向目光消失之处,在两条胡同口的交接处立着个废弃的海神庙。破旧的木门歪七扭八,爬满蜘蛛网,从外面往里面看,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晰。
她缓缓走向海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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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淋漓的五根手指死死扣住如莹雪般洁白的衣角,苦苦挣扎,狼狈哀求着一线生机。
“饶了我……求求你绕我了吧……”
男人的长鞭早被丢弃在一旁,短短时辰之内他便血肉模糊,不成形状。吃力地睁开双眼,惊恐地望向身边的人,喃喃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洁白的衣角被血染红,对方伸出脚不耐烦地踩在男人手上,若无其事地碾磨着,慢条斯理地持着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手指上溅落的鲜血。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衣袍又被弄脏了呢。
女孩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满意,低头望着男人,露出天真柔弱的眉眼。
正是白沅沅。
听见男人的痛苦地呼号,她放下手帕,低声问道:“错在哪儿了?”
“白沅沅”的声音有几分漫不经心,猫儿似的眼睛露出淡淡的倦意,眸如点墨,乌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
声音虽然粗粝沙哑,却不难听出,这分明是个男人。
“我不该动她,我不该动她,不该推她下海,更不该跟踪她……是我胆大包天,是我该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白沅沅”歪头笑出来,拎起手边随处可见的树枝,在他手腕处轻轻一划——
轻描淡写间手与胳膊顷刻分离,霎时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她的后袍,洋洋洒洒如同绽开的朵朵红梅。伴随着男人绝望地痛呼,断手不甘心地从裙边坠落。
无害的树枝也能化为世间利器,要比旁人手中的剑更狠戾阴鸷。
“迟了。”
“白沅沅”随意一脚将男人踢进土地神相下的基座,把玩着手中的树枝。还不等待她收拾干净,海神庙的大门“砰”的被剑气骤然击碎,风中飞来无数木屑劈头盖脸砸来。
劲风席卷,烟尘弥漫间,季宁玉持剑站在门外,眉眼凌冽向内望去。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怦然相撞,噼里啪啦的间电光火石,惊天炸响。
季宁玉:“……”
“白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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