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豆豆看到了梦梦她爸偷摸用衣服包裹着物资带回了家,而她那后妈生下的弟弟偶尔会问包豆豆见没见过他的姐姐,包豆豆只能摇摇头。
黄昏的晚上,包豆豆没有兼职,回到家的时候梦梦的弟弟坐在门口,看着包豆豆有些奇怪。
她有些迟疑地停住脚步,看向那个不过五岁大的孩子:“你怎么坐在这里?”
梦梦的弟弟看向包豆豆:“豆豆姐姐,我家多了很多好吃的,我藏了半个饼,以前我藏起来给姐姐,姐姐不见了,我给你好不好?”
他眼神纯净得像是雨后的天空,包豆豆看着那块饼蓦地眼泪流了下来:“你吃吧……那是你姐姐给你的。”
那一晚,包豆豆就像是泄愤一般抢了桌上的饼往嘴里塞,被包路山狠狠收拾了一顿。
嘴里还塞着饼,也因此堵住了她倒在地上悲切的哽咽声。
那天之后,包豆豆又恢复了乖巧顺从的姿态,却再也没有想过离开丹溪基地。
她就像是失去了目标和支柱的软体动物,沉默地按照着这一刻的轨迹慢慢走着,等候着下一刻未知的未来。
直到,她被套上自己最干净却已经发黄了的白色裙子,被妈妈温柔地擦干净了脸庞。
包文轩也难得没有找茬,唯有包路山一如既往地不耐烦催促着她:“赶紧着点,磨磨唧唧,要不是看在你如今挣得多了些,老子才懒得带你出门。”
“好了好了,回来的时候记得再买点面粉回来。”妈妈的手指轻轻撩过她脸颊的碎发,“豆豆真漂亮,以后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她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直到沉重的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看到包路山毫不犹豫地拿着一个布袋转身就走。
粗糙宽大的手如同野兽的利爪抓住了她挣扎的四肢,一点点将她拖进了深渊。
身体如同被一辆辆车碾压过,却又顽强地不让她死去,反复的折磨一点点消磨她的意志。
“这小妮子还挺顽强,到现在也没死。”
鲜血粘腻地将头发霍成一团,张氏兄弟更喜欢折磨人,看着她们脆弱地扬起脖子哀嚎求救,远比生理的欲望更让他们感到愉快。
但他们也经常出门,有时候她就恶劣地诅咒着那两兄弟被丧尸分食而死,但上天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让可怜的人在泥地里被垃圾、玻璃碎片扎满了身体,在痛苦和绝望中煎熬。
从一开始的挣扎哭嚎到麻木,她就像是认命了一般,而张氏兄弟对她的兴趣丝毫没有减少,而当他们发现折磨别人会让她感到更深的恐惧和痛苦,那样的神情更加生动,极大地取悦了他们的变态心理。
对其他人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看着落下的鲜血在地面干涸沁入颜色,看着无能地哭嚎一点点被绝望撕裂的人,企图自杀的人将会得到更惨烈的折磨。
她原以为自己将会一点点被泯灭了人性,亦或是有一天会在这折磨中死亡,可就像是死亡婉拒了她的申请,她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次又一次地挺了过来。
直到那一场雨,飘进了屋子,张氏兄弟显然没有想到外面会下起雨,他们这一次出任务需要不短的时间。
而当雨水顺着打开的磨砂窗落进了屋子,落在了遍体鳞伤的包豆豆身上,雨点渗透进了未愈合的伤口,细细密密有些发痒,隐隐作痛。
她如同破旧的布偶趴在地上,风很大,将窗户打得更开了,雨水落在了她的脸上,很快地面也湿了一片,她浑身无力,只是勉强地扭着头靠在地上看向外头沉闷漆黑的天空。
她在想,她真的还能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