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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筎心绪不佳,待在府衙更觉得憋闷,回京不成,就又去寻程绾绾,拉着程绾绾一起去逛街了。
昨晚太子回屋了,但回得很晚,回来的时候程绾绾已经睡着了。清早程绾绾起身的时候,男人又早早起身去忙公务了。
总之就是程绾绾还是没机会弄清楚男人在生什么气,更加没有把人哄好。
程绾绾心里有些忐忑,一算时日,才陡然惊觉已经六月下旬了,马上七月就是太子的生辰,她生辰礼还没有准备好。
如此,江婉筎寻她去街上逛的时候,程绾绾担心来不及等回京再准备生辰礼了,就答应一道出门闲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挑到一件像样的生辰礼。
逛了小半日,两人在外头小饭馆里用了午饭——豫州受灾之后,灾情严重的几个郡县生意不景气,酒楼大部分都歇业了,只能在小饭馆里凑合了。
程绾绾是不在意的,江婉筎是公主,虽然隐瞒身份出来,但自小的尊贵还在,多少有些不习惯。
好在出门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吃饭。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又逛了一阵。
程绾绾实在没选出什么合适的东西做江诀的生辰礼,只得继续逛。
到了一间脂粉铺子,程绾绾是陪着江婉筎进来的。程绾绾一心只在担心生辰礼的事情,进门后就心不在焉,也没仔细逛。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个妇人看见她,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接着,这妇人就“扑通”一下,直接朝着程绾绾跪下了。
程绾绾吓了好一跳。
那妇人热泪盈眶,口中道:“您是太子妃,您是太子妃!太子妃,民妇叩谢太子妃大恩!民妇叩谢太子妃大恩!”
说罢,妇人朝着程绾绾重重叩拜下去。
程绾绾完完全全地懵住了,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僵。
程绾绾跟着江诀去了好几回钱府,有人能认出她来也不奇怪,可奇怪就奇怪在,这妇人也没说个什么原由,就一直重复朝程绾绾叩拜谢恩。
这番动静不可谓不大,很快铺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里。
江婉筎也从里间出来,看见此情景,赶紧过来将程绾绾护到了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江婉筎也惊呆了。
程绾绾这才回过神,却是不明所以,只茫茫然摇头。
那妇人这才感激涕零道,叩谢程绾绾捐了十多万两的私己给豫州府衙用以赈灾。
这妇人的幺儿自雪灾后房屋垮塌,一直无处安住,在官府临时搭建的屋棚里却是四处漏风,她的幺儿因此患了风寒。
今岁冬里雪太大、天气太冷,受灾后病倒的老人孩子不在少数,官府没钱能凑齐多少大夫?自然治不了这么多人。
而今赈灾银有了,一切赈灾事宜都在按部就班,出得起好价钱,连临郡没受灾的地方都有坐堂大夫肯来风餐露宿地给灾民们看诊治病。
说到底,赈灾银一解决,赈灾事项一件一件也就都顺风顺水了。
这些都是顺理成章的。
但有一点——
为什么这妇人口口声声叩谢程绾绾这个花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