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谦道,仿佛一只笨拙的小鹿,渴望得到引导,“王爷若不言,奴又如何知错改之。”
为了防止他继续保持沉默,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覆上他因勤练武艺而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如同小猫讨好般轻声祈求,“求王爷指点一二。”
凌熠辰听闻此言,冷漠的神情微微软化,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声音中多了几分温度,“如今,你心中可有本王?或者说,根本无意成为本王的侧室?”
这个问题让林知鸢猝不及防,眉头紧锁,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王爷为何突然如此提问?”
这一刻,她心中慌乱不已,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
凌熠辰的脸色愈发沉重,如古松压顶,让她感到一阵压抑。
他紧握住她柔软的手腕,字字逼问:“看着我,这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你不敢,抑或是不愿?”
林知鸢眉头紧锁,细微的呻吟不经意间逸出口唇,“王爷,您弄疼我了。”
她的双眼迅速染上红晕,楚楚可怜,更添了几分柔弱。
但这情景似乎触动了凌熠辰内心的烦躁,如同野火燎原,难以抑制。
“疼?忍着吧!”
他厉声道,虽言语狠厉,手上的力度却已不自觉减轻。
随后,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含泪的双眸,一字一顿,话语间透露着难以名状的痛苦,“你刚才为何默不作声?难道,你心中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你依靠我为庇护,转瞬间又对我敷衍塞责!”
凌熠辰自嘲一笑,语气中尽是讽刺与无奈,“精彩极了,你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当作取乐的工具,心里该有多么得意!”
林知鸢怔住,未曾预料到自己给他留下了这般印象。
虽然现实似乎的确如此,但其中的酸楚与无奈,又有谁能理解?
她的心,正如同被冰雪覆盖的湖面,寒冷而孤寂。
她咬紧牙关,勉强压制住内心翻腾的痛楚,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声音虽细如蚊蚋,却字字清晰:“王爷,我身为花魁,就犹如那随波逐流的水上浮萍,既没有根基,也无枝可依。”
话音刚落,她眸中闪过一丝凄凉,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可我……”
言至此,她忽而轻笑,笑声中夹杂着不为人知的悲凉,话锋一转,坦陈心迹:“我确实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花魁,对王爷存有私心,不假掩饰。我渴望能够依托于王爷您这棵大树,利用您那遮天蔽日的权势,为自己在这乱世之中寻找一片安稳的天空,实现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
“够了!”
凌熠辰蓦地打断,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听见林知鸢内心深处的声音,心中仿若被针扎一般,痛楚难掩,眼中掠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哀伤。
他急忙阖上眼帘,试图以此来掩盖心中的波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终于肯坦白了。”
“原来,你和燕春楼的孙妈妈早有密谋,自凌寒熙领我至彼处赏琴那一刻起,一切皆在你们算计之中。初时,你心中真正所图之人其实是凌寒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