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心脏病复发导致心肌梗塞,送来就已经不行了。”
尽力了?!
不,不可能的!
纪期期瞪着眼睛,杏眸猩红,死死瞪着从急救室推出来的人,她走过去,掀开白布,看着纪文耀苍老却安详的脸,他像是睡着了。
手颤抖得不像话。
“爸爸……”
心间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砰’的一声响,纪期期心脏骤停,昏倒在地。
……
医生说纪期期受了刺激,胎心不稳,需要卧床静养,可纪期期却不管不顾执意出院,带着纪文耀回了纪家老宅。
管家为纪文耀搭建了灵堂,而纪期期换了一身黑衣,跪在灵堂中间。
她没有流泪,让人莫名感觉到了悲伤。
霍时聿从外面进来,看黑白灵堂前,跪着的纪期期,微微蹙眉,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纪玉卿,“小姨,她跪了多久?”
“从早上把文耀带回来,她就一直跪着,我怎么劝都劝不听,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宋玉卿哭着,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阿聿,你劝劝她!”
“贺绍谦呢?”霍时聿又问。
宋玉卿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通知他吗?”
“期期不准我们给他打电话。”
霍时聿心里了然,几步上前,伸手想要将纪期期搀扶起,可女人淡淡的话,却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时聿,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不等他反应,女人凄凉一笑,“如果当年发生哪件事后,我听爸爸的话,不嫁给贺绍谦,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没有爱上过他,没有舍不得他被人诟病,没有嫁给他,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期期……”
“我的错,我会承担,可别人的错,也一样要付出代价!”
纪期期轻声呢喃,安静地跪在原地,任由霍时聿和宋玉卿劝她,她都不听。
“对不起啊,宋姨!”她侧头看宋玉卿,眼尾猩红。
害你失去了丈夫,害你几十年的等待在得偿所愿时破了。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宋玉卿哭着,伸手将纪期期抱在怀里,“你起来,好不好?就当妈妈求你了……你爸爸看到你这样,得多心疼啊!”
纪期期将脸埋在宋玉卿的颈窝,嘤嘤哭了起来。
贺绍谦忙贺景瑞的事儿,一直到早上才接到乔秘书的电话,知道纪文耀去世。
他立刻赶来,看见的却是满目的苍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慌乱不已。
昨晚,他为什么就不能陪着她?
“进去吧!”与他一同处理事的季城,得知这消息,自然也跟着一起来。
贺绍谦一进去看见跪在灵堂前的纪期期,微微蹙眉,她脸色惨白,目光空洞。
而霍时聿站在身边,以一种守护的姿态。
他心脏骤然紧缩。
疼得窒息。
良久,他才走上前,在纪期期的身边蹲了下来,“期期,你先起来,上楼去休息,爸爸的身后事,我来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