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战了。
一转眼到周五,贺颂代表一高去市里参加什么化学竞赛了,贺滕索性背着书包直奔平时常去的体育馆。
外面热的要死,五六点的傍晚,黄昏云彩正烧的浓烈,粉紫中掺杂着耀目的橙光。好在是馆里空调开的很足,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冷气。
但贺滕却在里面看到几个不速之客。
前两天打脏球被他带头碾压的那帮人。
他们显然也发现贺滕了,一个个地回过头来,虎视眈眈地望向他。
贺滕拎着书包一瘸一拐地到家时,碰上了买菜回来的周莲。
给她吓了一跳:小滕?!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
嘴角流着血丝,胳膊几块青紫,膝盖也在流血。贺滕抿着嘴回:没事的周阿姨,没看清路,瞌着了。要不了两天就好了。
两天能好才怪。周莲一边剥蒜,一边跟女儿复述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切,最后总结了一句:估计是被欺负了吧,回头有机会了跟小高医生提一下,孩子正高考呢,可不能耽误了
阮醉筠放了手里的平板就站起来:妈,我去贺家看看。
贺滕一个人在家,门都没锁,虚掩着。阮醉筠推门进去时,他正坐客厅沙发上龇牙咧嘴地拿酒精清理伤口。
扭头看见她了,表情一瞬间收住,看着老委屈了。
小筠姐
阮醉筠叹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
打架了吗。她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了。
贺滕沉默。
因为什么,方便跟姐姐说说吗?阮醉筠表情恢复成寻常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伸手拿起桌上的药膏。
贺滕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可怜样子。
阮醉筠无奈,但也没有追问下去,牵过他的手,很轻柔地往他胳膊上抹药。虽然是皮肉伤,但伤的并不轻,贺滕倒抽了一口凉气,咬了咬牙。
抹完药,阮醉筠把瓶子拧好放回桌上。
这两天尽量别碰水,有需要帮忙的去我家找我。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已经站起来
却在下一秒被拉住手腕儿。
别走,小筠姐,别走。
似乎有些说不出的脆弱,阮醉筠不知道贺滕是怎么了,这孩子以前很大大咧咧的,连失落这种情绪都很少有。
她于是转过头来。
是别人先招惹我的,他们十几个人打我一个,我本来没想打架,我也可以怂一点儿躲开的但是他们用球砸了我的手环你送我的那个手环。
阮醉筠心里咯噔一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