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泣血,倦鸟归林。
慈宁宫里,李佑的脚步蹒跚。
他从延禧宫出来后,就直奔慈宁宫。
延禧宫墙内那一声声脊杖打在人肉上的闷响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脑袋,让他头疼欲裂。
一路行来,他的眼睛已经熬得满是血丝。
眼看着太后的床就在跟前,他从一旁架上抽下一根鞭子,手臂一扬,那鞭子如一条吐舌的长蛇,呼啸着向床榻飞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床上瞬间布料横飞。
鞭子带起一片殷红的血肉!
床榻上,郑太后喉底发出一声呜咽,可恨她身子丝毫动弹不得,身上却袭来阵阵剧痛,直叫她痛红了双眼,眼珠子瞪得老大,似马上就要掉出来。
“贱人!”
李佑暴怒中带着痛恨,
“毒妇!”
“魔鬼!”
“你们姓郑的一家全都是魔鬼!”
他一边骂着,发起狠来。手中的长鞭连挥了十几下,每一下都带着蓬勃的恨意,鞭鞭见血抽在郑太后的身上。
“这世道可真是不公,您这样恶贯满盈的人,居然还要朕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何时才能去死!”
“您欠朕的二百脊杖何时才能还清?!!!”
直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才一扔鞭子,站立在床前。
几滴溅起的血飞溅在李佑脸上,让他阴沉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阴鸷。
他厌恶的擦掉脸上的血迹,将帕子嫌弃的往地上一丢,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空虚:
“福临,收拾干净!”
福临躬着腰不敢发出一丝响动,和宫嬷嬷两人快速收拾。
窗外突然乌云密布,才一瞬,白昼已经变成了黑夜。
突然一声闷雷炸响,狂风骤起,眼看着暴雨将至。
慈宁宫中被划过的闪电照亮,床上白惨惨的一片。
郑太后苍白的脸和一身血肉模糊的身子混在一片白光中,屈辱的一动不动,任由福林和宫嬷嬷摆布。只见她瞪着一双泣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佑。
“母后,您瞪着朕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