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笑道:
“皇后来得正好,你瞧瞧这篇锦绣文章,通篇治国良策,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皇后打眼瞧了,那文章的末尾署名沈庭章。她不动声色地瞧了父亲周丞相一眼,对着李佑笑道:
“果然是大才。论文笔才情,不出十年只怕要赶超孙大学士了。”
李佑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皇后好眼光啊,这沈庭章正是孙大学士的学生哩。孙大学士,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生可畏啊!”
孙大学士谦卑地一躬身。
皇后道:
“孙大学士不光教导学生有方,还教女有方。惠嫔就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皇上,这样的有功之臣,该当奖赏啊。”
李佑一笑,由衷地高兴,
“赏。”
当天下午,李佑就宣了惠嫔伴驾,晚上更是留在了翊坤宫过夜。
翌日,江书晚到永和宫请安。
一进了屋子,就明显感觉到一阵窒息的压抑。
她家中遭逢变故,皇后免了她几日的请安,今日她才恢复了请安。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戴了一块薄纱遮丑。
此刻,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怜悯。
柳贵人和赵常在一见她,就想起了被罚跪三个时辰的耻辱,两眼一翻对江书晚视而不见。
梅答应和齐答应凑在江书晚身边,小声安慰了几句。皇后娘娘就来了。
皇后端坐凤椅,朝着江书晚所在的角落看了一眼,而后状似无意地对着惠嫔道:
“昨夜你伺候皇上辛苦了。本宫已经免了你请安了,怎么还来了?”
惠嫔清冷地一福身子,道:
“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嫔妾的福分。嫔妾哪有不来的道理。皇上昨夜饮了半夜的酒,今晨早起还有些宿醉。嫔妾一早起来,给皇上熬了醒酒汤。”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道:
“还是你细心。”
说着又转头看角落里的江书晚道:“江贵人,你脸上的伤好些了么?”
江书晚忙福一福身,恭敬道: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有皇后娘娘赏赐的舒痕凝胶,妾的伤口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
皇后温婉又大度的点头,轻叹一声:
“江大人的事情皇上已有圣裁。皇上同本宫说了,江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就安心养胎,不必过于忧心。”
江书晚点头称是。
皇后又转头对众嫔妃道:
“你们也都听到了。日后,不得以此事为难江贵人,她怀着身子,你们更要对她多多照顾,知道了吗?”
众嫔妃齐声道是。
出了永和宫,江书晚快步跟上柳贵人,
“柳姐姐,听说皇后娘娘因为那日的事情还处罚了你,我真是过意不去。姐姐,你的膝盖好些了吗?我特地备了散瘀的药,请姐姐笑纳。”
说着从红绡手中接过一盒药膏,亲自双手递了过去。
哪知柳贵人挥手掸过,那药膏啪嗒一声滚落在地,她一脸讥笑道:
“谁是你姐姐,你一个罪臣之女,可别乱攀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