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和萧策曾有过几面之缘,萧策身手绝佳,武功卓绝,最关键的是他头脑灵活,总能在不经意间想出很好的点子来。
他不信这样一个聪明绝顶、功夫卓绝的人,会死得如此无声无息?
太后不信,他也不信!
只要一天没看到尸体,他就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继续找!明天开始,咱们去山脚的村庄、镇子上找找。这里经历一场大战,镇子上总会有些消息。”
“是!”
随从有些高兴,总算能去镇子上找间客栈洗洗澡,躺平了睡个好觉了。这几个月,东哥不喊累,他们几个也不敢喊累。他朝着营地边上一个简陋的帐篷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
“东哥,那……那小子呢?”
祁东来侧头打眼看了一下,不搭理道:
“随便她,要跟着就让她跟着,她要是不跟,就给她留下食物和水。”
随从应下。天色渐暗,他点起了火堆,坐在火堆旁烤肉干。一想到明天就能下山,心里美滋滋的。他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陶埙,放在嘴边呜呜吹了起来。
众人见怪不怪,前些日子吹得难听,近日倒是听着有些意思起来。
突然,营地边的那顶帐篷门帘一掀,那位清秀得不像样的小哥几步冲到他跟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陶埙,厉声喝问道:
“这哪来的?”
随从被吓一跳,倒地坐在草垛上。
祁东来伸手挡在随从身前,冷声道:
“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这是哪来的!”
那人又厉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火光中好似眼圈都红了起来。
祁东来自然知道眼前人就是裴若曦,太后飞鸽传书跟他说了这事。
裴若曦女扮男装,一个月前在山间和他们偶遇,就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他们身后。他除了日常给予一些照拂,也不管她。
可现在他见裴若曦一脸激动,捏着那陶埙全身发抖,也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儿来。他哗啦一下站起身来,指着那陶埙道:
“难道……难道这是……”
两串眼泪滑落,裴若曦松开那随从衣领子,哑然道:
“不错,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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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在陶埙上拂过,陶埙底部一个“明”字,正是萧策日夜佩戴从不离身的那只。
她曾问过萧策,萧策笑道:“我字明礼,这只陶埙是一个故人相赠。你问他是谁?她……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祁东来道:
“我知道,月余前,我们经过前面的山坳,山中有一猎户,他腰间就别着这只陶埙。我这随从好附庸风雅,见着陶埙古朴,就出了高价购得。”
他话音刚落,转身喝道:
“收拾营地,连夜赶到那个山坳猎户家里。”
两日后,日落时分,一行人围住了那猎户。
猎户战战发抖:
“我……我看那位军爷伤得半死不活却生得英武不凡,必是好人。
年前这里刚发生过一场大战,我看你们一个个獐头鼠目,形容猥琐,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自然是要拼死保护那位军爷的,怎么可能告诉你们他在我家中养伤……
那只陶埙?
那只陶埙他死死攥在手中,必是贵重之物,我……我只是一时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