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完全躲在后边,一副被牵连受害者模样的贤妃母子,淑妃眼里的恨更浓上几分。
缓缓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淑妃大步出了偏殿。
这件事,想要她独自担责,不可能!
想要牺牲她女儿一个,也不可能!
巧的是,床榻上的八公主也是这么想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可以出事,哥哥不能出事。
只有保下哥哥,将来自己的日子才不会那么艰难,若哥哥也出事了,那她的将来才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皇上一身疲惫的来到淑妃这里,看着床榻上被包成粽子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疼吗?”
面对父皇心疼的询问,六皇子咧嘴一笑,故作坚强道:“不疼。”
旁边的淑妃则是恭敬的跪着。
皇上就跟没看到她一样,轻轻拍拍六皇子的手。
“不疼就好,若是疼了就当长长记性,这样也算有个教训,知道什么人不能动,省的日后做事看人全凭喜好,再栽一个大跟头。”
这话可谓是明晃晃的敲打了。
床上的六皇子脸更白了几分。
跪在地上的淑妃深深趴伏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六皇子强笑道:“父皇说的极是。”
瞄了眼地上跪着的母妃,六皇子顿了顿又小心开口。
“父皇,今日之事。。。。。。。。。。。”
然而不等他说完,皇上就淡淡打断。
“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朕自有定断,但是。。。。。。。。。。”
六皇子心一紧,淑妃的心也提了起来。
皇上紧紧盯着六皇子的眼睛,面无表情。
“但是,你记住了,历无忧不是野种,她的母亲是颜家颜语安,也是朕的小师妹,她的父亲,是历玉泽,是我们大运朝唯一的异姓王,更是我们大运朝的战神王爷。”
六皇子被皇上盯得冷汗涔涔,眼神更是慌乱无比。
父皇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嘴上却恭敬回道:“是,儿子记下了。”
皇上缓缓站起身,俯视着他。
“千舟虽是朕的皇长子,可他流落在外十六年,未在朕膝下长大,朕只觉愧对于他,也会补偿于他,但是,朕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祖宗礼法是要立嫡立长,但千舟情况特殊,若非朕与皇后去寻,若非皇后病重时日无多,他根本就不会回来,他本人更愿意做一个逍遥王爷,从不曾有去争去抢的念头。”
“边城十六载,他不会那些繁文缛节,规矩礼仪也一窍不通,未免他闹的太过,让天下百姓笑话,朕这才让你们三个为皇后守灵哭丧,便是不为老大,皇后身为你们嫡母,为她哭丧,为她守灵,不该吗?”
皇上是真的有些心寒,也有些后悔。
后悔平日里对三个孩子疼宠太过,才让他们三个一丁点的委屈都不能受,只跪了不到三日,守了不到三日,他们竟然敢做出这等事。
六皇子被看的心肝直颤。
哆哆嗦嗦道:“该。。。。。。。该,都是儿臣的错,父皇,都是儿臣言语无状,私下抱怨,这才惹的妹妹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