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语,顺势一扯,白方古衣服彻底脱了下来。接着,他倏一下轻轻落地,穿上了白方古的衣服。
白方古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之上。斑斑点点,烁烁生辉,缀满了亮点。那亮点,如同萤火虫扑满了衣衫。怪不得甩不掉那帮人,原来自己就是一个行动的火把。
落地的人昂着头:“白公子,歇息会,我送他们去沟里。”
白方古尴尬了,有些不好意思:“谢了!”
那人只是轻轻一笑。接着,一阵脚步声乱如琉璃落地。奔涌而来。那人一展身子,向前奔去。
“快!若让他跑了,那人便救不了,在那里。他身上有火石印迹,你们从那边堵他。”
一串脚步向远处奔去。
这一切来得快,去得快。白方古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不是梦。在摸一摸自己汗津津的额头。忽觉一阵冷意袭来。这一刻瞬间清醒,原来这沙漠火石是有印记,怪不得他怎么也甩不掉这群货。
白方古善于逃跑,不善于打架,也不善于挂在枝头呀!这回坐在树干上,挡着两条软得抬不起来的腿,在看看下头这距离,怎么下去呀?
抱着树一寸一寸的爬下去,莫说这树粗得抱不住,便是能抱的住,这会子他也没有力气了。
跳下去?运气好点摔个半残。运气不好在遇到个老虎狼什么猛兽。可真就死的连渣都不剩。
左右权衡后,他还是决定,解了自己的裤腰带合着身上剥下来的衣服,撕成条,一头挂在树干,一头绕在胳膊上,决定缠着手臂爬下去。
这法子不错,起码白方古不用太费力气,感觉一路顺畅。
但是爬到半道,尴尬了。目测距离与实际距离相差甚远,挂在上头的布条子长度不够了。若松了手臂,白方古压根没有力气往下爬。
身上的汗从逃跑的那一刻就没有干过。白方古抬头向上望了望,不近不远一根枝条悠悠荡荡。似在召唤,白方古愤愤:“还真要耍猴呀!”
看那树枝如此窈窕。白方古只好牙一咬,心一横倏的跳了过去,本想抓住那枝条借着枝条的弹力把自己送到地面,无奈风动露滑,枝条只在掌心滚了一圈,便脱离了手掌。白方古啊……喊了声……
“砰、、、”生生掉了下来,张牙舞爪掉了下。“不痛!”
砸着了一个人,那人闷哼一声。白方古惊愕侧目望去,就见那人歪在地上,自己躺在了他的身上。但他看着白方古,好像知道他要落下来一般。眸子静,微上扬。薄纱动,微乱。
白方古一骨碌爬了起来:“不好意思,砸着你了!”
那人也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猴子都是往上跳,你这背其道而行之。”
白方古尴尬笑,忽觉身下凉飕飕的一阵风滚过,冷的他一哆嗦。
那人望着他:“公子,你裤子掉了!”
白方古啊?惊呼,继而急忙提起裤子。一串行云流水却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