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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火烧天,黄澄澄的太阳火球一般明晃晃挂在头顶,把外衣脱了只穿着条白色军背心,挑着担子,正大步流星地和傅敬泰从左边的岔道上忽然冒出来的傅敬疆,正好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
说起来,按照原先的计划,傅敬疆这个时候,早该和三合村的大部队在回去的路上了,之所以这会儿还出现在街上,是有缘由的。
且说,他们一行人刚颤颤巍巍地挑了化肥从供销社出来,还没走出街口,就遇到了傅敬疆当年的一个战友,人家一看到他,双手一拍,咧开了大嘴,笑意如浪,一张糙脸立即变成了喇叭花。
“嘿!你个大能人,啥时候回来的?真是天助我也,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们农机厂有台机床坏了,修了两天还是修不好,我原想着到县上去找人咧,就遇到你了!走走走,耽误你一点功夫,帮我看看机子去。”
说话的男人名叫石大河,跟傅敬疆是同一年当的兵,新兵集训后,又一起被分到通信连,负责收发报工作,算是老熟人了!
傅敬疆当年是高中毕业,高中时在学校开设的“军事体育课”就学过无线电通讯,毕业后还在县邮电所干过几个月,技术在同期新兵中呱呱叫,按照彼时教官的说法:“一个晚上就能背熟密码,1分钟能发90到120个字码,是棵好苗子。”故而,傅敬疆很快在部队如鱼得水,提干上军校两不误,而石大河三年义务兵满后就退了役,分到了公社农机厂,也算是跳出农门端上了“铁饭碗”。
作为一名合格的通信兵,高谈阔论是禁忌,但傅敬疆虽话不多,却是个仗义热心肠的,何况还是昔日战友相求。至于带他们过来买化肥的会计,当然也没什么问题,不说傅敬疆在队里的地位,就说石大河所在的农机厂,平时队里的锄头铁锹家里的锅锅盆盆坏了破了,都需要找人家帮忙修补呢,这种能结善缘的事情,傻子才会反对。
就这样,傅敬疆随石大河去了农机厂,而身为跟屁虫的傅敬泰,自然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通信兵作为军中的“千里眼顺风耳,责任重大,实战中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如电台电量不足、故障损坏、干扰失灵等,所以傅敬疆他们在日常训练中各种物理、数学知识都要学,不但是无线电方面的“专才”,还是精通各种维修技能的“通才”,所以,不到一个小时,傅敬疆不但把农机厂那台老机床的电动机故障给修好了,还刷刷刷地给石大河写下了一份详细的《电动机常见故障及排除方法》。
退伍后整天和机器打交道的糙汉子石大河:嘤嘤嘤感动ing……
石大河原本还要硬拉着他们去食堂吃饭顺便喝两杯叙叙旧,被傅敬疆给拒绝了:“队里忙着夏收夏播呢,等下次空闲了,我再来找你。”
而令傅敬疆没有想到的是,和石大河告辞后,他跟傅敬泰才从农机厂出来,拐个弯的功夫,就和苏兆灵面对面的又撞上了,而且还是在对方如此狼狈的情况下。
傅敬疆虽然身在部队,但对当前的时事也不是两眼一抹黑,看着双方这一追一跑后头那两个红小兵还振臂高呼口号的情况,很快明了了事情原委,赶紧压低了声音对苏兆灵道:“别顺着街道跑,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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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农机厂路上有玉米地,钻进去躲起来。”
苏兆灵一愣,反应过来后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目光,调转方向,风一样从他跟前刮过,旋起了一阵灰尘和枯枝败叶……
傅敬疆:这小身板,跑得倒是挺快,就是,他的嘴角又忍不住想往上翘了是咋个回事?
而傅敬泰却是已经有些傻了,太阳光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张水灵灵红艳艳的芙蓉脸蛋,让他的眼睛有些迷醉醉的,嘿哟哟哟,真真是就像歌里面唱的:“地生五花百样鲜,人比着花草长”,这姑娘水色那个好哟!
他不由憨憨地问傅敬疆:“敬疆哥,那姑娘,你认得哦?”
而还未等傅敬疆回话,眨眼工夫,那两个追赶苏兆灵的红小兵已经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同样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的,傅敬疆看了看傅敬泰有些迷瞪的神色,再看了看跟前这两个手上拿着剪刀还要往前冲的红小兵,眼神不由黯了黯……
下一秒,他身子忽然动了动,似是要给两个红小兵让路,扁担却是“不小心”扯到了傅敬泰的筐绳上,傅敬泰不由踉跄了几步,箩筐微微一倾,筐里的化肥被搅动起来,往外一泼,那两个红小兵的脚上、裤子上立刻被洒上了一小啜化肥……
“别动!”两个红小兵刚要绕过两人继续追击,却被傅敬疆生生拉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