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疆哥的脚底板扎实着呢,刚刚我们去农机厂给他战友修机子,人家都跟我说了,他们野外拉练时,昼夜行军要50-60公里,通信连不但要背电台,还要带手摇发电机这些重家伙,光一个电台就差不多有50斤咯,还要每个钟头跑5公里路,所以你这点东西,对我敬疆哥来说,就是毛毛雨,嘿嘿!”
傅敬泰说完,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这年头,当兵提干是很多小伙子的梦想,军装也是年轻人最向往的流行色,按照老支书的话来说,傅家堂屋里那块熠熠生辉的“光荣军属”牌匾,不但照亮了傅家,也照亮了整个三合生产队,那是全体社员的光荣!
因此,对于喊傅敬疆堂哥喊傅存海二叔的傅敬泰来说,那更是光荣中的光荣,每次去傅家,他的目光总会朝着那块光荣牌匾投去深情的一瞥,全身上下顿时充满了无比的自豪感和骄傲感,就比如,这会儿说起自家堂哥的事迹来,那也是一脸的容光焕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傅敬泰话头那个多哟,语气那个高亢哟,脸色那个亮堂哟,惹得傅敬疆不由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谢谢了啊!”
苏兆灵真心实意地感谢道,天知道,她其实对于在这种烈日当空照、汗珠落下去能“嗞”的腾起一股小白烟的鬼天气下,拎着一头将近20斤的小猪仔,吭哧吭哧地走两个小时的山路,也是挺头晕脑胀的呢,甚至暗暗后悔,让你大热天没脑子的赶什么集哟,你还当自己活在幸福的后世呢!
果然,人民子弟兵棒棒哒!
如果说苏兆灵心里对傅敬疆除了感激,还有几分客气,那么小兆康就完全不把傅敬疆当外人了,笑嘻嘻地给他吹彩虹屁的同时,又唾沫横飞地把自家哥哥姐姐的底给兜了一遍。
“解放军阿叔,你硬是厉害咯,我大哥和二姐都挑不得重担,小更哥跟我说,队长说了,我大哥和二姐都是没力气的山雀儿,尤其是我大哥,只长个儿不长力气,这辈子估摸着就是个只能顺着垄沟找豆包的(指没本事的人),唉!”
小家伙说完,还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
他今年才八岁,等到13岁上工挣工分还有好几年呢,小更哥说了,这还算是好的了,以前大队是16岁才能上工挣工分,也就是现在大学不考了,读书没有啥子用了,这才换成13岁就能让他们岁娃儿上工挣工分。
小家伙的叹气太具有实质性,苏兆灵觉得手板心又痒痒了,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磨出来的:“苏兆康!”
你是嫌每天背三句语录太少了是吧?
兆康多机灵的孩子,立马从二姐的眼光里品出了危险的信号,小身板一个激灵,立马调转了话头,来了一场华丽丽的将功补过。
“不过二姐,其实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没力气的小山雀儿,而是像跑得哧溜快的兔子,我刚刚就跟小蕊说了,让她把心放肚里头,那两个跑过来时,我就看出来了,那两个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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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的,就像队里那只跑不动道的老黄狗一样,肯定撵不上你,果然,他们两个耷头耷脸地折回来咯,嘿嘿嘿!”
小家伙边手舞足蹈地叭叭叭,边鬼眉鬼眼地笑得一脸稀烂,就是傅敬疆都忍不住被他逗乐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傅敬泰更是和他一样,哈哈哈地欢声大笑起来。
苏兆灵嘴角又开始抽抽了,暗戳戳在心里吐槽道,真是难为你这强烈的求生欲了呢,但是你二姐我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彩虹屁的香喷喷呢,你二姐当时,也咳喽气喘得差点累成狗呢……
不过,这般灭自己威风的话她才不会说呢,而是对着这个小二货呵呵一笑,揶揄道:“呵,你眼睛倒是尖得很。”
依然没有听出自家二姐怪味话的小兆康得意洋洋的:“那是,小更哥也夸我呢,说我这眼睛就像山鹰一样,尖着咧,不像他阿爷,老眼昏花了,脚板板下的东西,也能把个羊粪豆儿看成驴粪蛋,哈哈哈!而且二姐,我还看到就在你前头,有条吐着舌头猪儿虫般小拧拧的花蛇,你就快要踩到它了……”
苏兆灵刚要伸出去的脚,硬生生定格在了半空,只觉得身体里一阵恶寒四起……
营阳多山,出场集以后就是山野坡路,日头又大,整个人在烈日下炙烤着,身上流的汗一茬接着一茬的,就像一条条冰凉的小蛇,贴着身体在身上乱蹿游走,一种巨大的惊吓感从头皮汩汩冒出,汗毛直立的苏兆灵嘴巴一张,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惧的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