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较年轻气盛的,发飙地冲向英治,像头猛牛般地一口气跃上他的办公桌,打算跳到英治身上。
早一步看出对方的企图,英治连人带椅地向右边一倒,并抢先在对方翻身而起前将椅子踹向他。对方发出一声惨叫之际,英治已利落地起身,一脚踩住对方的颈子。
在脚底稍微使力,那家伙立刻惨叫着——
「不、不!不要踩,会死人的!」
「……刚刚你不是一副很想置我于死地的样子吗?原来你也怕死啊?」
「对、对不起!欧阳大哥,饶命!我知道错了,求你绕我一命!」
「还想把我绑回去吗?」
「不、不敢了!」
「听好了,包括你们几个,为了避免以后还有笨蛋找上门,我丑话说在前。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你们以为医生是什么?」
「救、人的……」
冷冽地一笑。「对,平常我是以救人做为职业,但有时候,为了拯救你们这些满脑袋全是暴力的笨蛋,我也愿意兼差,合法地用手术刀剖开你们的脑袋瓜子,东切一块、西切一块后,再把它缝回去,懂了没?下次再有笨蛋来骚扰我,不要忘了替你的项上人头投保!」
「是,我……不,小的知道了!」
「滚。」
才一个字,那些夏寰的手下们立即脚底抹油,跑得比什么都要快。
刚好这幕被收到护士通知、从一楼警卫室赶过来的两名警卫撞见。脑外科副主任是用了什么手腕,居然让一群看似凶狠流氓的家伙,脸色苍白、争先恐后地逃出办公室,大家都感到十分好奇。
遗憾的是,欧阳副主任是众所周知的神秘主义者,只要他不主动开口说,这个谜题永远也没有解答。
时间回到稍早之前,同一栋医院同一层楼的电梯口。
一名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脚才跨出去,立刻又缩了回来。他压低了头顶的鸭舌帽,咋咋舌,搭着电梯又回到楼下,踏着迅速的脚步,步出医院大门,沿着车道走向停靠在路旁的某辆黑色奔驰。
电动车窗发出「嗡」的声响,缓缓下降,后座的管禛对男子的快去快回露出了不解的眼神。「怎么了?他不在吗?」
小汪一撇唇,开门上车。「不知道,我没到他的办公室就下来了。」
昨天开口闭口都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英治大哥!」的家伙,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终于能和欧阳英治见上一面,理应再开心不过的,怎会突然打起退堂鼓?管禛瞅着他不开心的脸,聪明地不追问,动手点起一根烟。
才抽了一口,小汪便伸手抢走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呼出来。一如所料,松开了的嘴巴,主动爆出内情——
「他X的!不知是在衰三小,我一出电梯就看到信组、和组的家伙走在我前面,不想和他们碰面,我只得走人了啊!」将没几口就抽掉了一半的烟再丢还给管禛,接着两手枕在脑后,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气球,像海獭般懒散地瘫在真皮座椅上。
双唇轻含着印有小汪余温的烟屁股,管禛扬起一抹浅笑。「这儿不算是『全宇盟』的地盘吧?就算和他们碰面,他们也不会打断你的腿,有什么关系?」
小汪恼怒地瞪了瞪他,撇开头。
「难道,你是怕他们问起你现在在哪里、做什么时,你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靠近他,管禛在他耳朵旁嗫语。
「别闹了,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小汪微红着脸,推开管禛的脸。
()好看的txt电子书
黑眸渗出了嫉妒的色泽。「喔?你真的不是担心自己和我混在一起的消息,传进了夏寰的耳中,连最后一点点回去『夏哥』身边的机会都被斩断,才躲避那些过去的兄弟们?」
「我才没和你『混』在一起!」忙不迭地纠正。
只是……因为管禛的腿伤,小汪觉得自己得负点道义上的责任,所以在他完全康复前,「勉为其难」地陪伴他而已。等他腿伤好了,自己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是怕我这个被赶出『全宇盟』的人跑去找英治哥的时候,被『全宇盟』的人撞见了,会让英治哥左右为难。以夏哥说到做到的个性,他既然把我赶走了,我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能回他身边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小汪嘟囔着。
「你没有心存希望,为什么不答应我到『文龙堂』来?」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吵过几百次了吗?」竖起眉,讲到舌头都长茧了。
被原来的组织开除了,就跳到敌对阵营的怀抱去——他小汪可不是那种一点节操、羞耻心都没有的人。他笨归笨,但也知道做人可不能青青菜菜、随波逐流,否则枉为男子汉大丈夫,会比身不由己的水上浮叶还教人瞧不起!
「直到你答应我之前,我都不会死心。」黑瞳眨也不眨,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到令人发毛的程度。
「更!死缠烂打的,是不是个男人啊?」绷起脸,啐道。
「我很乐意让你再确认一次,这个『是不是男人』的男人,究竟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