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和自己腹中的胎儿都保护不了的女人,还要同情她做什么?
如月将乌兰的一头长发散下,以梳子理得顺了,又从梳妆盒里取了一条珍珠抹额,系在她的额上。
温润晶莹的珍珠。衬着如雪的容颜、琥珀色的金瞳,却是那般地妖冶迷人。
“皇上快要到了呢。娘娘。”如月轻声说着。
是呢,自这件事发生以来,华南宏便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整日地窝在乌兰的“琉璃殿”里。每天乌兰都要用尽所有的温柔抚平他的忧虑和他地悲伤。华南宏对于乌兰的依恋,自是越来越深了。
宫中的女人们也没闲着,一方面对她们曾经忌妒得发狂的吕芳林报以极大的同情,一方面对险些小产的容德皇后安慰探望,一方面又在心里暗暗遗憾,为什么不连容德皇后也一并受那河蟹的连累,另一方面,亦是对那倒霉的明妃叹息不已。
那明妃倒也是确实可怜。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触怒了龙颜,被降为四品良媛。打入了冷宫,再难一睹圣颜。
那些嫔妃们只顾得上忙活这些,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们地皇上,已然日日留宿在“琉璃殿”,几乎连哪个宫也不再去一回地了。
夜夜欢娱,红烛摇曳,帷幔飘飞。年轻君王苍白的脸埋在乌兰如玉地胸前,嗅着如兰的清香,平抚自己内心的痛苦。(junzitang。 首发)
自这河蟹之风波以后,华南宏几乎不敢再去吕芳林的“雅香殿”,那一夜吕芳林凄惨的叫声像是一场噩梦一样时时响在他的耳边。他开始庆幸自己听从了夏嬷嬷的告诫,没有走进去看吕芳林的惨状。这种痛苦让他夜夜难安,几乎想要逃得远远的。
其实,这君王,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乌兰幽幽的叹息。
夜已深沉。
思及曾经在苏丹国的快乐生活,乌兰第一次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回头审视曾经的这种所谓的单纯的快乐。
父皇亦是后宫佳丽无数,本国的、异国的,年轻的、美丽的,可是,哪一个都不曾威胁过母亲的后位。这到底,是父皇对于母后的深深的爱恋,还是母后的强悍手段?自己与乌吉的无忧无虑的生活背后,是不是母后所要付出的也就更多更多。
那么而今的母后,是不是远远要比当年更加的快乐?嫁给一个普通的将军,她所获得的平稳与幸福,或许,会更多些吧?
“皇上!”泽海的声音在帷幔外面响起,华南宏动了动,却只是将头埋在乌兰怀中更深了。
“皇上……”泽海有些为难的唤着。
“你看不到朕在休息吗?”华南宏厉声喝道,“你们想要累死朕、害死朕吗?滚!滚出去!”
“这……”泽海苦着脸站在外面。
“泽海公公,发生了什么事?”乌兰缓声问道。
这无疑是在给泽海找个台阶儿了,泽海面色一喜,急忙躬身说道:“回玉嫔娘娘的话,方才禁军侍卫长来报。说在御书房擒住了一名刺客。还……。还是个女的。”
说着,抬眼瞟了一眼乌兰,眼神中有一抹古怪神色。
乌兰的心攸地一紧,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有刺客。交给顺天府查办就好了,大半夜的闹朕做什么!”阴柔的声音,带着孩子气地语调,愤怒的吼着。
“这……”泽海皱着眉,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瞧了一眼乌兰,又低下头去。
“泽海公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罢。”尽管心底已然微颤,乌兰依旧沉稳的说着。
“是,玉嫔娘娘。据说,抓住的那个刺客……是玉嫔娘娘的贴身侍女……如月。”
“什么!”华南宏霍然坐起了身子,从床塌之上跳下,狠狠的甩了泽海一个耳光,“你们这帮不经事的东西!朕才好了几天,你们就又开始作怪?朕才在琉璃殿住了几日,就有人也想打琥珀地主意?”
“奴才不敢!”泽海挨了打。吓得全身都哆嗦起来,急忙跪下。不住的叩头,“皇上,奴才只是听禁军侍卫长来报,奴才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才慌忙进来启禀皇上的。还请皇上息怒呀!”
“皇上……”乌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琥珀有个不情之请,若是皇上方便,请带臣妾一并去看看罢……”
华南宏本是恼怒不已的,这会子听了乌兰的话,又开始疼惜起乌兰来。想这如月跟在乌兰身边也有段时日了,理应有些感情的。便叹了口气,伸出手牵着乌兰的手。扶她下了床。两个人一并更衣。上了龙辇。
御书房门前一片通明,一小队身着玄色劲装的禁军举着火把。两个人架起一名身着夜行衣地纤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