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眼神游移了一会,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给了个简单的答案。“她已经是大少爷的『未婚妻』了。”
“是吗?”南晔一双眸凝著她半晌,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服侍庄如烟?”
“奴婢不知。”喜月摇头道。
“因为我要你将她的个性、嗜好,毫无遗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喜月不解地看著他,直到他露出笑容,她的心又开始下规律的乱跳,但他最后说出的话,又让她乱跳的心,猛地像被大石给压住,沉甸甸的无力跳跃。
“二少爷,你……真的要……”
“要什么?”望著她低垂头,欲言又止,颓然的神情,他的心竟然无可抑制的雀跃起来。
她很在乎吗?
“二少爷,庄姑娘算是你的嫂子,你做这种事是违背伦理的。”喜月咬著唇,讷讷地说。
“她还没过门,怎能说是我的嫂子?”
“可是你这样做,对大少爷不公平……”
不公平?她竟然帮南靖说话?
“公平?什么叫做公平?只因为他是长子、是正室所出的继承人,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叫公平?”南晔阴冶著脸,眸中燃著因她话语而扬起的愤怒。
“二少爷……”她被南晔突起的怒气吓得噤声。
南晔扬眉冷眼凝著她。“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多嘴。”
原本只是一场假戏,此刻却因为她为南靖说的一句不公平,让他决定要付诸实现,绝对要让南靖失去那个女人。
谁教喜月要同情他的对手。
怒气在他胸中沸腾,他甚至无法分析,自己猛然爆发的怒气所为何来,但只要他下定决心,就一定会执行到底。
“告诉你,我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将一切拿走,我会挡在他的面前,不论他的家业,还是他的女人,我都会一并夺取,这是我对他、对他母亲的报复。”
喜月被他的恨意吓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傻傻的望著他。
“你是我的丫头,是我的人,你只能对我尽忠,以后不许再让我听到你帮他说话,知道了吗?”他一双眼盯著她,厉声警告。
他眼中的愤怒与恨意,莫名地让喜月眼眶发热。她不怕他的厉声警告,只是觉得由他声音中传来的痛苦,让她心脏紧缩,有种想哭的冲动。
“二……少爷……”她唇办微颤,眼儿泛红,几乎要流泪。“你带著怨怼、气愤活著,不痛苦吗?”
南晔身子一震,握紧拳头怒声道:“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奴婢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头,但是奴婢知道二少爷的心被怨恨蒙蔽,一点都不快乐!”心中泛滥的酸楚,教她忍不住流下豆大的泪珠。
她的眼泪似重锤锤痛了他的心,他喘著气,瞪著她道:“你哭什么?我最恨女人的眼泪!不准哭!”
喜月也不明白自己哭什么,但是胸口紧绷得难过,眼泪成了发泄的通道。她低下头,用力抹脸,将泪水抹去后才又怯怯的抬起头。
“二少爷,奴婢……奴婢放肆了。”被她用衣袖擦拭的脸颊留下红红的印记,看得南晔莫名的焦躁。
他骂哭过不少丫头,女人的眼泪只会让他觉得不耐、觉得厌恶,但……喜月的眼泪,却让他将她与另一个女人重叠在一起,为什么?
是因为他的母亲总为了父亲哭泣,而喜月却是为了他而流泪?这是造成他焦虑失措的原因吗?
她是头一个为了他流泪,而非为了自己哭的女人——从来没有人为了他哭,所以他吓到了?震撼住了?
心中翻涌著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南晔咬牙道:“以后不准你在我面前哭,永远不准。”
说罢,他转身大步踏入饭厅,不愿再去深思他不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