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想气死我!”陈一鸣大骂道,“这洛阳城哪里不能找个女人,你非得去找那沈家贱人,你以为沈华是什么人都可以惹的吗?若非那老匹夫前些日子在城外与人争斗时身受重伤,恐怕此刻你还在床上躺着呢!”
“一鸣,你消消气,”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出来劝解,“少文他说的不无道理,严格勒善于用毒,他们用毒杀害少武,我们为什么不以毒攻毒为少武报仇?难道我们陈府还怕了欧阳远山那老匹夫不成?”
“妇人之见!”陈一鸣骂道,“用毒?这个畜生给我惹得祸还少吗?且不说那蝶谷的楚月此刻就在欧阳府附近,即便我们用毒杀他们几个人,任谁也能看出来是我们所为!你可知道现在欧阳远山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都是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杰出弟子,我们惹得起吗?”
“若不是这个畜生惹祸,用那两个废去威胁沈无双,那里会惹上慕容风?我们有必要这么戒备吗?”
“原来如此森严是在防备慕容公子,这次可有些失策。”范灿暗想道。
陈一鸣越说越怒,最后指着陈少文鼻子骂道:
“都是这个畜生给我惹祸,害得少武丧命!你让我怎么向陈光交代?”
第三卷 第四十章 愤怒的理由
陈一鸣训子,范灿乐的听个热闹;听到陈一鸣说要向陈光,他有些不明白,作为死者的父亲为什么要想死者的师父去交代。
“难道这个弟子在陈光眼里比这个儿子在陈一鸣眼里的重要性还要大?”范灿胡乱猜测了一阵,终是没个头绪。
“爹,我们为什么要依靠陈光?没有他,咱们一样可以在洛阳横着走!”
“混蛋,胡说!”陈一鸣抬手就给了陈少文一个耳光。
接下来就是陈一鸣要教训儿子,陈妻拦住不让,陈二少爷不服气还要犟嘴的桥段,范灿对他们的家务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却从这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洛阳陈一鸣和登封陈光本是一家,而且陈光势大,陈一鸣要靠陈光支持才得以在洛阳站得住脚。
“看来这老小子把儿子送到陈光那里学武艺是有企图的,最大可能便是为了换取河洛大侠陈光的支持!难怪这老小子神不守舍,原来不是关心儿子,而是关心自己的势力;还真是个性!”
范灿暗暗鄙视了陈家父子。一番,同时为陈少武摊上这样子的父亲和兄弟默哀半刻钟。
“陈大少,你生前受师父疼爱,受父。亲疏远,收排挤兄弟,本身生性张狂,死时憋屈,死后窝囊,可真是有些悲哀!望你来世能投生到好人家,不要再次被这般家庭教育所害!”
陈家父子的争吵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陈一鸣见得子无教,得妻无知,不由得颓然感叹。
陈妻见丈夫消沉,亦觉得有些不妥,便上来劝慰,同。时向陈少文使眼色,让他离开。陈少文第一次见到父亲这般发火,也有些害怕,便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范灿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但是能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加上陈妻开始絮语安慰陈一鸣,便知道出门的人是陈少文那厮。范灿悄悄地移动身子,到了房间的阳面。
陈少文出门之后胆子顿时变大,哼着小曲唱着。小调向前排房间走去,刚才在陈一鸣身前表现出来的那点恐惧之情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扒皮,过来,陪着。少爷去看看那个该死的秀才!”陈少文对候在外面的一个华服小厮挥手道。天色那么晚,这小子还不睡,还真是报仇心切。
“好嘞!少爷这边走!”小厮应了一声,便在前面领路,向着前排屋子的左跨院走去。
刚打瞌睡便有人送枕头,范灿正发愁弄不清宁秀才被关押的的房间,陈少文便要找人晦气,而被他们囚禁的宁秀才便是不二人选。
范灿闻声,心中大喜。
这称为扒皮的小厮,范灿有些印象。当日在牡丹园,陈少文带着两个爪牙欺负沈氏祖女,后来被张存打了一顿,最后便是这厮带人敢来驱走的人群,救了陈少文一条性命。
“少爷,”扒皮歪脖子瞪眼,谄笑道,“为什么不带人不去把那沈家小妞暗中擒来?以少爷在府里一呼百应的威望,大伙一定会拼死效力,别说一个小小的枫林晚,就是在那欧阳远山的肚中咱们也能手到擒来!”
范灿晒然,所谓大言不惭,大抵不过如此。
不过陈少文却没与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回应,而是抬手在扒皮头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斥道:
“你***长没长脑子?那蝶谷的楚月此刻就在欧阳府附近,咱们大张旗鼓行事,若是被那人发现了,你***有几个脑袋够她砍的?!”
“嘿嘿,”扒皮一边走,一边谄笑,“小的只有一个脑袋,就是给少爷长的,可不能给别人砍了!”
“去你**,你倒想得美,你把头伸过去,人家楚仙子都不屑得砍!你这熊样还不脏了人家的剑,少爷这脑袋还差不多!”陈少文训斥着扒皮,刚才在陈一鸣面前失去的场子,全在这里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