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备礼了。”优的一笑而后饧眯了眼,眯饧的眼中隐渗着几分坏意,萧楚愔说道:“难得来一趟苍腾,拜见这位养教宁儿多年的师傅,携带的礼怎能寒酸?这明面上的礼虽是备着,不过我是怎么瞧怎么觉着不够,苍腾待宁儿有恩,仅是这区区几分薄礼,如何能表萧家谢意。明儿就要上苍腾了,小姐我当然得趁了这最后的关头,再多备一份厚礼才是。”
厚礼,小姐自当想再备一份厚礼,只是萧楚愔此时笑提的这一份厚礼,怕是苍腾那处,可不见着愿意收了。
愿不愿意收,可由不得苍腾,便是他们不乐着收,这暗下备的这一份厚礼,萧楚愔也必会送至苍腾门内。挑眉一笑,坏心思也展露出来,冲着厢竹说了这话,萧楚愔这才看着萤草说道。
“萤草,走,同大小姐上叶公子那处讨教讨教。”
这富庶人家的千金,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尤其是夜下,更是不能同男子相见。夜下外人的面都不能见,更何况是直接上了男子房间,毫不客气敲门走了进去。
萧家大小姐素来性情豪爽,非一般女子所能相比,不过深夜到访还是叫叶知秋露了几分诧愣。人是显了几分迷,却也知大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在开了门看见萧楚愔站在外头,叶知秋也没说问,而是侧了身请了萧楚愔和萤草进屋。
进了屋在椅上落坐,叶知秋问道:“不知萧小姐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深夜来此,就不能没事吗?”
“萧小姐风趣,若是无事,萧小姐一姑娘家,又怎会来此?叶某这房中,可无趣事让萧小姐打闲时。”
“你这人,都不知是太君子,还是太无趣。”幽着一句话,倒也听不出究竟何意,话音落下人也不再打这些旁的虚的,直接坐正了身子,萧楚愔说道:“可不管是君子,还是无趣,叶公子都是个聪明人。既然叶公子说楚愔深夜来此必有要事,那叶公子觉着楚愔所为何事?”
“萧小姐会来询叶某的,想来只会与那苍腾有关。”
“便是为了苍腾。”
“若是为了苍腾,不知萧小姐想问何事,只要叶某知晓,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的这事,关苍腾,但是又不关苍腾。”这句话更叫人听不明白了,当下便是叶知秋,在闻了这话也露几分迷意。看着萧楚愔,面上虽然还挂温笑,不过眼中已闪几分不明。坐于那处揖礼,叶知秋说道:“萧小姐的心思,叶某一介凡夫,实在猜不清明,还望萧小姐明言。”
“叶公子这话,说得好像楚愔之语乃是仙言神语似的,什么一介凡夫,楚愔说话就那样难懂?楚愔今夜到访不过是寻思着向叶公子打听一些江湖上的事,也好再为苍腾备上一份大礼。”
“江湖之事,再备大礼?”
“是的。”莞尔一笑,萧楚愔说道:“离家的时候,练叔虽然备了不少礼,不过这苍腾乃是名门正派,显然那些俗礼是瞧不上的,所以楚愔心里头还掂算着,是否该备一份衬得上掌门之威的贺礼。”
再备厚礼。
对于这苍腾派,萧家上下究竟是个怎样的心思,叶知秋是清的。尤其是面前这位护弟的萧大小姐,提及苍腾更是眼中闪了怒,对于这光是记想心里头就一通闷火的无耻门派,练管事所备之礼已是够重,如今萧楚愔竟还觉着此礼不够,当下叶知秋的心里也闪了一丝异明。
明明猜出萧楚愔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不过明面上却也没挑明,叶知秋问道:“既是江湖事,那萧小姐便询吧,想知何事?”
“楚愔想知道,这江湖上可有何物,是江湖之人人人盼切可得,心心向往,便是能得其一哪怕开罪于旁人也在所不惜?”
询时,眸中已闪算思,萧楚愔揣了隐盼看着叶知秋。那眼中的算思闪得极快,却还是没能逃过叶知秋的眼,心中晓然已明萧大小姐究竟想做什么,脸上笑意因了心中明然又展几分,叶知秋状似垂目思了半晌,而后说道。
“这么说来,江湖上倒还真有几样宝贝,叫江湖之人心心念盼。”
“何物?”
“一是残冰剑,不过此剑如今藏于铸剑山庄,想来萧小姐便是有心,也取不出来。”
“刀剑这种东西目标太大,不可行。”摇了头,萧楚愔说道。
“刀剑不行,那便只剩下疗伤灵药了。”
“疗伤灵药?”一听这物,萧楚愔眼中再闪,说道:“这东西好,小,还好藏,而且商家也有机会得到。叶公子,你快说何等疗伤灵药可让江湖人痴狂。”
“若是要叫江湖人痴狂的,怕只有返魂香了。”
“返魂香?”
“香燃,则魂返,乃是起死回生的妙物,极其稀罕,普天之下叶某也只听过三处藏有此物。便是那三处,寻常人绝无盗取可能。”叶知秋这话只是再寻常不够的述道,可是落在萧楚愔耳中,却叫她定了心思。
明明脸上人就挂着端淑笑意,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不知转了多少心思。既然心中意已定,想来也就不用呆在叶知秋房间继续叨扰,当即起了身随后欠了礼,萧楚愔说道:“多谢叶公子为楚愔解惑,如今天色已晚,楚愔便不打扰叶公子歇息,先行告退。”
“萧小姐好走。”
话落人便离了,也是等着萧楚愔离了房,叶知秋这才端详起手中诛仙。
厚礼吗?这位萧大小姐想要备的礼,的确够厚。
而这即将收下厚礼的苍腾,恐怕再无安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