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子古飞狡黠地四下一看,慢慢幽幽地说道:“喔?原来是这样?大哥,二弟有一事不明,为何其他军人没拖肚子,偏偏是那些混混军士?他们吃的东西没问题吧?二弟可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说大哥你故意克扣他们的粮食!喂些骡马吃的食物。不知大哥如何解释?”
古宏脖子一横,道:“胡说!”古飞追问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大哥还是叫厨子们过来,二弟要亲自问过,才好向父王禀报实情!”
古宏见二世子非要问个究竟,冷哼一声,吩咐一名亲信道:“你出去请厨子们过来!二世子要问话,就让他们如实说吧。听懂了没?”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二世子岂能不知大世子的小把戏,抬手说道:“且慢!军中厨子很多,大哥只派一人去请,怕有些心中有鬼的厨子会借机逃跑,不如叫二弟的几位手下跟他一起去请。也好有个照应。”
大世子气极败坏,怒道:“这是本世子的军中,他们谁敢跑?老二,你别欺人太甚!”二世子不为所动,慢慢说道:“大哥,这可是父王特意交代的。你不让他们跟着去,二弟只好告辞了,只怕一会儿父王会不开心!”
大世子气得脸色铁青,咬了半天的牙,仍是没法,只得说道:“好!二弟,看你能猖狂到几时?咱们走着瞧!”又对那名亲信说道:“带他们去吧!”
那些人走后,二世子呵呵笑道:“大哥不用生气,咱们先喝喝茶再说。听说大哥这里的茶都是上好雨后柳毫。大哥真是好福气啊!”大世子哼一声,不理会二世子,偏过头去生闷气,别说上茶,连杯凉水都没吩咐下人上过。
不多会儿,叫来了三十多位厨子,大世子古宏一等厨子们到来,便抢先一步,大喝道:“都跪下!二世子说你们克扣混混军的粮食,每日给他们吃的极差,让他们生病拉肚子,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是也不是?若是答错了,休怪本世子不保你们!”
众厨子一听,大世子这话说得怪怪的?克扣混混军粮食的事,谁都知道是大世子叫人干的,他们只是些普通的厨子,只管做饭,克扣那些粮食有什么用?吃又吃不了,藏又藏不下?更没办法偷出去卖掉?
厨子们战战兢兢地看大世子一眼,后者两眼圆瞪,厨子人也不是傻子,谁敢得罪大世子?一位机灵点的厨子小心说道:“回大世子,回二世子,我等从未克扣过混混军的粮食!他们吃的用的,都和其他军人一般无二。还请二位世子明察。”
大世子闻言,略松了一口气,一脸得意地看了看二世子,接着又对那厨子说道:“既然如此。就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厨子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们回去,如蒙大赦,磕头退下。
二世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不说话,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大世子这般紧张,几番做作,他怎么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没必要与大世子作些无聊的争辩。事实上,二世子安排在大世子军中的探子,早把情况都汇报给他。混混们每日三餐吃的喝的,他了如指掌,可笑大世子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二世子想不明白,昨晚的稀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怎么会拉肚子?混混军中早有谣言,说姓唐的常暗中相助他们。看来此事并非无中生有!这次混混们集体拉肚子,恐怕就是姓唐的搞得鬼。
想到这些,二世子起身说道:“既然食物没事,我也该回去向父王复命,大哥,告辞了!”大世子冷冷说道:“不送!二弟路上小心。眼下兵荒马乱,蔡子贡的散兵游勇还有不少,别让二弟遇上!不明不白地死了,大哥可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二世子哼了一声,率众离去。
等二世子一走,大世子便叫来手下,吩咐道:“去把那些厨子全部砍了!换一批新的!记住,下手要干净利落些!”
……
大世子命军队歇息半天,晚上也给混混们改善了伙食,结果天一亮,混混们仍是无法行走!人人拉得连腰都直不起。大世子无计可使,召来旗下幕僚,让他们想办法!
大世子坐在营中上位处板着脸生闷气,下面的幕僚们俱都把头低下,一语不发,这也难怪,他们又不是大夫,军士生病,他们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眼看再过一会儿,四王联军又要开拔,今天若是再走得慢了,估计要落下二三十里的距离。到了晚上,晋王肯定会责罚他。
大世子脸色不快,道:“你们都是怎么啦?本世子平时样样依着你们,吃喝封赏,哪一样少了你们的?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世子养着你们几年了,眼下连这点小事情都想不出方法?本世子还怎么指望你们出谋划策、攻城掠地?”
幕僚中有一人大着胆子说道:“回大世子,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行军路程又半点不能耽搁,唯有……唯有………”
“唯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大世子急着吼道。那人躬身说道:“唯有用战马把他们驮着,每二人骑一匹,正好五千匹战马即可!这样以来,不但不会耽误行军,说不定还能走得快些!”
大世子一听,瞪着眼睛骂道:“放屁,那帮蝼蚁一般的贱东西,还让本世子用战马驮着他们走?这要是一直好不了,难不成还要驮他们到皇城?要不要驮着他们养老啊?”
那位幕僚心里一个劲儿的后悔自己多嘴,连声说道:“回大世子,这只是权易之计,权易之计啊!”大世子哼一声,懒得理他。下首的幕僚们更是不说话。
这时传令官过来禀报:“报大世子,二世子他又来啦!”大世子暗呼糟糕,心想一定是老二昨晚在父王面前说了不少坏话。不然父王不会这么早就派他过来。大世子知道避不过去,只好道:“让他进来!”
不多会儿,二世子步入营帐,一见大世子正跟幕僚们商议事情,瞧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二世子就好一阵高兴,他朗声说道:“大哥,父王叫我来问问你,今天的行军能不能跟上队伍?”
大世子沉声说道:“二弟倒是起来得很早,现在大军还未开拔,你怎么知道我们跟不上?”二世子道:“我只是关心大哥,不想大哥被军法从了事!”大世子白了他一眼,道:“我的事,不用你费心!”
二世子朝四周看了看,淡淡说道:“大哥,还有一柱香的时间,这大军就要开拔!父王命小弟带了些大夫过来,帮他们看些病,希望能找出病根,把他们医好,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大世子道:“既然是父王的命令,我又怎敢违备?来人,找几个生病的军士过来,让大夫们诊断!”
几位侍卫应声出去,只一会儿就拖来几个生病的混混军士,二世子命随他来的几位大夫上前诊治,那些大夫号脉看舌,忙碌好一阵,又互相商量一会儿,这才有位大夫揖礼说道:“禀二位世子,这些人像是染了痢疾,容小的开些药方,吃个三五天,必会全愈!只是……他们身体赢弱,不可劳累,最好能卧床歇息几天,恢复体力后才能行军!”
大世子一听还要歇息这么久,出声骂道:“放屁!就拉个肚子,还要歇息三五天?你们这帮大夫都是酒囊饭袋,一点小病也要治几天。害得本世子行不了军,本世子拿你们是问!”
那位大夫唯唯诺诺,道:“回大世子,小的刚刚号过他们的脉,如果继续行军劳累,怕他们都会虚脱而死啊!小的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还望大世子恕罪!”
二世子使了个眼色,对几位大夫说道:“你们退下吧!把药方开出来,叫人去买药,不知道这附近城镇中的药房,有没有这么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