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柳生圣哉,还是另一股魂压,都在某一瞬间消失了。
柳生圣哉这个东国最强乙等的剑士,魏莪术对于他的实力已经见识过冰山一角,按理来说应该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但不安和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魏莪术的心头,他低头看着自己双臂黑衣下渗出的暗红色,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握紧了手里的黑色长刀。
他的伤势,要远比其他人认为的还要糟糕的多。
如果用疼痛比喻,那么魏莪术从再次醒来之后的那一瞬间,时时刻刻都在遭受着近乎凌迟的痛楚,但他还要摆出闲适的态度,强撑到此刻。
就连睡眠都因为剧痛无法做到,就连从轮椅上站起都无法做到,只能靠着冥想缓解痛楚。
直到此刻,魏莪术的伤势还是进一步恶化了。
就比如之前擦身而过那一瞬,要说更快,更爆裂的手段,魏莪术不是没有,出手毫无征兆的瞬铁崩裂,魏莪术甚至有信心能让斋藤一的居合无法出鞘。
但他自己知道,现在自己身体的破碎程度,是无法承载将“天将崩烈”和“大摔碑手”结合的杀招。
身体尚且完好的时候,魏莪术其实感觉不到自己的肉体有多么的超群,只有当暂时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曾经的拥有是多么难能可贵。
这种结合了斩剑毁式的理解,用撕裂之雷的加速同时让这些雷电自毁,换来快到离谱出手速度的招式,绕不开对于魂压的掌控,还有就是作为基石,能够承载它的肉体。
如果强行使用,魏莪术的那只手臂起码会再次报废。
长于减缓时间,加速思考和攻势的极意,【残杀连珠】,也是同样的道理,魏莪术的手背无法承载那纯粹刃相性的刻痕。
那么,为什么不换上对肉体负荷最小的“斩剑”呢?
魏莪术不是没有想过,但如今东京的局势,他不认为斩剑能够以弱胜强,能够抗衡强于他的强敌。
就比如此刻了。
魏莪术的瞳孔放大到极致,身上的寒毛都微微竖起,他握着黑刀的手反而放松了下来。
颤抖,已经断裂的缆车钢索莫名的出现了颤抖,就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但这样沉重的钢索又怎么可能出现如此轻柔的颤抖。
“来了。”
魏莪术的瞳孔捕捉到的,是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他只来得及将手里轻盈的黑刀抬起,那身影已经瞬息而至。
尖锐的爆鸣,尖锐的刀尖贯穿魏莪术身侧,那身影目的极其明确,就是他身后的守屋雅。
来者的魂压不再掩饰,正是土方岁三,只是瞬行的一次落脚,就让整个水泥的月台龟裂开来。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魏莪术的心就已经沉落谷底,他预料到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但还有雪上加霜的事实。
四臂断裂一根的巨大黑色异常,凭借蛮力,从月台顶棚的铁皮流星一样坠落而下,竟然不比土方岁三慢上多少,那钢筋在它的暴力的身躯下就像是毫无重量的泡沫。
平安时代的怨灵,也已经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