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错得太离谱。她高估了他的专情,她也低估了他的智商!
可是,她不甘心,她也不服输。
宋桥靠不住,陆易阳靠不住,就算是南诺也靠不住,她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相信,就算是陆易阳现在恨她,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虎毒不食子,不是吗?
这句话,可以对南诺说,也可以对陆易阳讲。
他们再精明,再算计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莫兰在黑暗中,摸索着墙面,一点一点的爬起来。
她不能绝望,因为她还可以等!
不顾一切的狠戾在她脸上呈现,仿佛能在黑暗中开出花来。那双明媚的眼,此刻更加阴狠,几乎要戳破这浓郁的暗色,将所有的一切撕碎。
这个时候,脚步声响起。
莫兰的心跳得厉害。这段嘈杂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不止一人,与平日里送饭的佣人脚步声更是不同。
她的手抠进墙面,痛意横生:陆易阳,你终于来了!
“开门!”低醇的声音,果然是他!
一道刺目的光线打进来,莫兰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眼,下一秒,她弯腰捂住肚子,低低的呻吟。
“把她拉出来!”陆易阳冷声吩咐着,自己已经转身,率先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莫兰身子很软,被两个保镖架着,几乎是半拖着在走。她的身子确实很虚弱,不用刻意去装,就已经十足的病秧子一个。
这若是往日,陆易阳绝对把她打横抱起,而现在他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屑。
男人痴情起来,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即使你要天上的月亮跟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去摘。而男人一旦不爱了,转身分秒钟的事,就是翻脸无情。
莫兰强忍着,咬紧牙,一言不发。
陆易阳坐在沙发上,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阴鸷的眸盯着她,锐利无比:“想通了吗?”
“阳……”莫兰狼狈堪,全身上下散发着奇异的臭味,一头栗棕色的长卷发,乱蓬蓬的结成了团,脸上白得透明,唇皮干涸发翘,衣服皱巴巴的,而裤子上俨然有便渍……
这哪里还是以往那个娇俏美丽的莫兰小姐?
陆易阳的手下跟佣人们,不由捂住鼻子,避让了好几步。
莫兰可怜无助得半躺在地上,她还来不及注意自己的仪容,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并且轻轻抚摸着。
陆易阳修长的腿优雅的交靠着,他再度冷冷地问:“莫兰,这五天的时间,你有没有想通?”
莫兰低头,一滴滴泪无声地淌下:“我知道错了,我早就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拖长了音,带着一股子的慵懒,“说说看!”
“我不该存着非分之想,我更不该……不该听宋桥的话,我不知道……”莫兰欲说又止,“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在利用我。”
陆易阳身子往前一倾,伸手,陡然钳住了她的下巴:“你说,你根本什么都没做?”
莫兰的眼惊惶无措,那双黑亮的眸子氤氲着雾气:“阳,我……我是嫉妒你太太,我那晚也是存了那份心思,这个孩子……我不该拿孩子做筹码,如果你不喜欢……我打掉就是。”她声音说得越来越低,声线里带着割舍不清的眷恋。
陆易阳厌恶地甩开她:“莫兰,你听好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莫兰一惊,身子不由抖了好几下,她垂着头,不声不响。
“要么说出来,要么等下去!”
莫兰抬头,一双眼已经布满泪水,她跪伏着扑过去,抓住陆易阳的腿,低声地问:“阳,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你跟我明说,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出来!”
陆易阳耐着性子:“我太太的眼角膜,是谁摘下的?”
“王医生……我被打了麻醉剂,我也不知道……”
“车祸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