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池仍躺倒在地上,那颗药丸发挥了一些药效,暂時保住了他已经受损的心脉。可如果不及時医治,他这条命也是难以保住的。
赫连清逸眼睁睁的看着冯池的脸色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最后变得死灰一片。sxkt。
“你给我醒过来,说清楚是谁要灭了昭夏?是谁?”赫连清逸揣着冯池的衣襟狠命的扯着,可惜冯池的身子只是随着赫连清逸的拉扯前后晃动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待得马儿立稳,赫连清逸这才松开了缰绳,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眼前排列得整齐有序的士兵。
“哎呀,坏了,皇上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了,怎么办?皇上会不会有危险。”花海独自纠结着,挪着细碎的步子来回走着。
一声痛哼,冯池原本还插着银针的手彻底的瘫到了一边。
只见冯池嘴角随着赫连清逸的动作溢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殷红的血迹在他发青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在冯池的衣袖里,虎符静静的躺着。赫连清逸扯过虎符紧紧的揣在手里,因太过于用力,他的手背一片发白,指关节都被握得咯咯作响。
“皇上~”花海在后面嚷着,一脸的担忧。赫连清逸大吼一声“驾~”马儿和人一起绝尘而去。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朕前去看看。”赫连清逸走到锦衣卫头领跟前,牵了头领的马匹,只身上马,扬鞭而去。
可惜,冯闫已经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也永远无法回答别人的任何问题。
“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确保他们死透了就拿去乱葬岗扔了。”赫连清逸站起身朝着轿辇行去,锦衣卫领命持着刀剑围着冯家的人查看,觉得他们没死透又补上了一刀,确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转头,冯池看着赫连清逸,“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昭夏能存活多久只怕是个未知数。相信不久之后,你整个昭夏就要被夷为平地了。而且…”
“赫连清逸,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我爹真的没有骗我?”其实冯池此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以赫连清逸的阴险狡诈自己是上了他的当了,可他仍然不死心,仍是想要证明自己是无错的。
“你休想。”冯池伸手朝着空中挥了挥,赫连清逸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了。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冯池显得有些激动,说话時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显然不大相信赫连清逸说的话,一张脸早已扭曲到了一起,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俊逸非凡。
吐了几口血后,冯池的心肺已是俱损,饶是他有药丸吞服,如今被赫连清逸这般一碰,已是回天乏术了。
冯池一脸错愕,半晌都没有回味过来赫连清逸话里的意思,“你,你说什么?”
“想要报信吗?恐怕会让你失望了,这十五万大军,你是没有福气享用了。”赫连清逸拍了拍手,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冯池的跟前。
弯下身子,赫连清逸伸手在冯池的衣襟里摩挲了几下,便将那个竹筒从冯池的衣襟里掏了出来。
冯池瞪大瞳孔,一脸骇意,“你,你想做什么?”
无力的蹲在那里,赫连清逸还在想冯池说的话,倏然记起虎符还在冯池手中,倒伸手在他身上找寻了半许。
“砰~”脑袋撞到地上的声音,冯池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瞪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倏的伸手抓向冯池的胸襟,斥声喝问,“你给朕说清楚,什么昭夏要覆灭?什么崛起?”
“皇上起驾。”赫连清逸坐回轿辇里,十六人抬着轿辇离开了屠斩场。
眼然爹话。花海扯着嗓子嚷着,锦衣卫则在轿辇后护卫着。待出了玄武场,赫连清逸瞬间就查觉出场外的不对劲。以往喧闹的街市此時变得静悄悄的,连摆在街道上的摊位都被打倒了,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摊位上的蔬菜瓜果和一些衣饰布料都散落了一地。
如果他错了,他的父亲就会是他活生生给逼死的。这让冯池怎么能够接受,他是来救他的,不是想要来逼死他的。
整个玄武场内一片死寂,赫连清逸从地上站起,悠然的踱步到监斩台后,缓缓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你醒醒……”赫连清逸摇着冯池的身子,可惜,冯池已经死得奄奄一息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了。赫连清逸暴睁着双目,冯池话里有话,他想知道冯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将真气聚集,冯池咽着最后一口气侧过头看着冯闫和冯谦,“爹爹,叔叔,孩儿来陪你们了。”
不待冯池问完,赫连清逸的两根手指已经靠近了冯池的掌心,食指和中指轻扣冯池手心中的那根银针。“啊~”凄厉的喊叫声穿透在屠斩场的上空,赫连清逸狠狠的将银针完全没入了冯池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