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普琳闻言却是微微一愣,畅快的大笑了起来,待笑够了才摇了摇头,脸上带了些许无奈的道:“夫人太抬举爱普琳了,若是爱普琳真的有那么让人过目难忘,那大王子也不会把爱普琳送给贵国的皇帝,而贵国的皇帝,也不会又顺手把爱普琳推给三王子了。”
皇帝虽然在江山社稷面前,会把皇后放在后面,可是对皇后的忠诚却是自古以来的皇帝所没有的专一,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专一,皇后才能为了他不顾性命,这一点爱普琳或许不了解,她确实晓得的。
“在国事面前,有些事情或者有些人,便不能看当事人本身的心境了。”虽然皇帝对皇后专一,可是面对别国送来的女人,恐怕哪个皇帝都不会毫无顾虑的收用。
乌苏雅自己也不晓得为何,她没有在爱普琳面前提皇帝与皇后的感情,而是把国事扯了出来,毕竟这个说辞不仅对大宇朝的皇帝适用,对氆氇族的大王子也很实用,只是氆氇族大王子是不是玩过了便扔的性子,那就不在她的考量范围内了。
爱普琳却也好像并不在意,脸上浮现的丝丝无奈很快的消失无踪,反倒颇有兴致的望着乌苏雅,笑道:“夫人定是很是好奇,我为何愿意代替贵府的小姐,嫁给三王子吧?”
乌苏雅闻言挑了挑眉尾没有说话,脸上却是一副愿闻其详的申请。
爱普琳也没有卖关子,坦白的笑着说道:“大王子实在是个无情的人,当初甜言蜜语也不过是哄骗上手的手段,眼下到了贵国,却轻易的把我抛下,一点情面都不顾,实在是让人寒心,而贵国的皇帝······”爱普琳说道皇帝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权衡该怎么表达,毕竟是外族人,就算中原话说的再溜,也有找不到词的时候,半晌才接着道:“而贵国的皇帝显然是不想要爱普琳的。”爱普琳说着,无奈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还有些调侃的味道。
乌苏雅却明白她的意思,像爱普琳这样的明快女子,是想要肆意畅快的生活的,而皇宫里的生活显然是不能满足她的要求,虽然富贵有余,却也只不过是一直笼中小鸟罢了,而且可能一辈子都关在这个笼子里,这样的生活像爱普琳这样的人,是不会要的。
“那三王子又能给你什么?”乌苏雅开口问道,话刚出口,她又后悔了,答案已经很明显,她显然是多次一问了。
爱普琳也看了乌苏雅一眼,却并不介意说的更清楚一点,“当然,三王子的确给不了爱普琳什么,可是这是在大宇朝,在这片土地上,只要皇帝愿意给爱普琳想要的,只怕是三王子也阻止不了,况且爱普琳可不是夫人眼睛看到的这样。”
乌苏雅虽然已经猜到了爱普琳要说的话,却也为她最后一句扬了眉,上下仔细的大量了她一会,确是没看出她除了性感妖娆外,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却也不想计较,只要这桩婚事是爱普琳想要的便好,其他的,便与她无关了。
“既然是互利的好事,那就祝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虽然我觉得贵国的三王子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乌苏雅心中暗衬,却没有说出来,见爱普琳笑着又向自己行了一礼,才对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口顿了一下,说了声“都进去忙你们的吧”后,又抬脚往前,带着丫鬟出了琼瑶阁。
乌苏雅出了琼瑶阁后又去了前院,前院正堂的大门已经在薄非阳离开的时候打开,里面成套的乌木家具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暗红色抬箱,上面都盯着大红色的绸花,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红色,就连正厅也布置的喜气洋洋。
看来皇帝为了安抚爱普琳这个侯府“女儿”可是没有少下本钱——这满地的嫁妆明面上是侯府为嫁薄可萱准备的,实际上却是由皇帝出钱置办,还不算一会便要送来的明面上赏赐的东西。乌苏雅嘴角不由绽出一朵笑花,不过这对皇帝的国库来说,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了。
大管家正在正厅里对这些嫁妆做最后一次的清点,见乌苏雅过来忙笑着迎了上来,“夫人怎么出来了,侯爷吩咐不让奴才们随意打搅夫人的清净,奴才还想等客人们来了之后再去通禀夫人。”
“我也就是过来瞧瞧,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当家的人,不出来看看也不像那么回事。”乌苏雅也笑着说道,伸手指了一下正厅,“这里没什么事吧,可都清点好了?”
“都好了,一共七十二抬,都赶上嫁公主了规格了。”管家笑着说道,把手中的礼单递到乌苏雅的面前,“夫人要不要过过目?”
“算了吧,我也没有那份闲心,大管家看过就行了。”乌苏雅笑着说道。
大管家忙躬身一旁。
大管家是侯府的老人,以前薄非阳没有建功立业的时候,便是在薄家做活,自从薄非阳被封了爵位赐了宅子后,才升了大管家的位置。因为乌苏雅以前的做派,大管家对这位侯府正夫人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可自从乌苏雅挺着肚子保了侯府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以后,大管家便对她彻底改变了态度,如今就是对着太夫人和薄非阳,也就这样的毕恭毕敬了。
乌苏雅虽然没有接过礼单细查,却还是进正厅走了一圈,与裴嬷嬷和大管家讨论了一下宫里赏下来的嫁妆,又到大门的车马厅看了看,见一切都准备妥当,迎宾的丫鬟们也已经就位,这才和管事的妈妈说了一声,领着自己的人回了朝阳院。
薄非阳是巳正进的朝阳院,乌苏雅正在喝裴嬷嬷让人准备的甜粥,她现在吃的少,裴嬷嬷便给她加了餐数,一日起码也有六七餐,算起来吃的与正常的三餐分量差不多。
“那边都办好了?”乌苏雅见薄非阳进来便放下了碗,扶着扶手起身迎了上去,见他上有些憔悴,心情却不错,带着浅笑的脸上落了大颗大颗的汗水,忙拿着手上的团扇给他扇风,问道。
“都办好了,我过去的时候便都已经准备妥当,老宅是之前便布置过的,娘家这边照例是不宴请宾客的,要等回门那日才会设宴招待客人,嫁妆又早一步送去了霍家,拦门的事有靖宇,我过去看了一眼,文的武的他都准备了,不过只怕这武他是拿不住霍满江的。”薄非阳笑着说道,接过小丫鬟递过来凉帕子抹了一把脸,啧啧的道:“这天气也太热了,还是这屋子里两块。”
“可不嘛?这冰块都没有断过。”乌苏雅说着看了一眼墙角的冰山,已经化的只剩下一半了,面上有些心疼,这个时代夏天的冰可是难得的东西,侯府又没有挖冰窖,这每日用的冰还是从宫里买来的,每天这么用着可是花了不少的钱。
薄非阳看了乌苏雅一眼,故意玩笑的道:“不就是几块冰吗?咱们买不起跟皇上赖几块来也行,不过赶在今年冬天咱们还是挖个冰窖才行,到冬天的时候也能存上些冰,倒不是为了那几个钱,只是用起来方便些。”
乌苏雅也觉得有理,这一个夏天用冰的钱,挖上几个冰窖都够了,想了想便又把这个问题撩在一边,问薄非阳道:“可萱可都准备好了?今日的吉时卜的早,还要早做准别才是。”
“有娘在那里坐镇,你就放心好了,可萱已经上好了妆,娘请了全福的婆子正给她梳头,那丫头也不晓得想到什么了,一见我便哭了起来,问她却也不说,把娘还吓的不轻,连上妆的妈妈都慌了手脚,直怕可萱把脸哭花了。”薄非阳接过乌苏雅手里的团扇,自己一边扇着,一边又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上的碗里还有半碗粥,指着碗道:“你吃你的,时辰还没到,我是怕这边突然有什么事又要烦你,所以提前赶回来的。”
乌苏雅原是想说吃不下的,可在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