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媳妇应该做的,娘就放宽了心吧。”乌苏雅笑着道。
绕开了薄可萱的话题,婆媳二人又说了会子话,菊灵便过来问在哪摆早上,太夫人今儿个心情不错,留了乌苏雅一起用早膳,待用过早膳,太夫人又再三叮嘱她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这才放她回了朝阳院。
回到朝阳院,乌苏雅先问了厨房糕点花草茶准备的怎么样,又去看了看准备宴客的西边偏厅,还没有坐下来歇会,门房那便来了人,说陈府的马车朝这边来了,乌苏雅忙起身迎了出去,刚走到门口,便见刘心如一身碧色银线镶边坠细碎宝石褙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手提方形双层红木添漆食盒,一个手里抱着一个锦盒。
“还想着你的宅子离的远,会比苹儿来的晚些,没想你倒是赶在她前面来了。”乌苏雅笑着拉了刘心如的手,伸手指着丫鬟手里的东西道:“来便来了,怎么还带着礼来了?”
刘心如闻言刮了乌苏雅一眼,笑道:“自从你生了久哥儿后,倒是越来越不知羞了,你怎么就晓得这些是送与你的?”是是和己望。
“不是送我的,你怎么捧到我这来了?”乌苏雅打趣的说道“难不成只是让我看看眼馋一下?”15166411
“对,就是想让你眼馋的。”刘心如看了身后的锦盒一眼,道:“你难得请我们上门来聚聚,怎么说也要去拜见一下太夫人的,听说今年是太夫人的本命年,如今这局势,我料想你们府里怕是不会摆寿宴,便想着先今儿个过来顺便也把礼物送过来了。”
乌苏雅闻言一讶,她还以为刘心如的礼物是要送给久哥儿的,没想到却是太夫人的,虽然几家相熟的人家大概都记得长辈的生辰,可是忠勇侯府是从来没有拜过寿宴的,难为刘心如记得。
乌苏雅晓得刘心如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面子上好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领着她便先去了太夫人的金辉堂。
太夫人得了礼物也是一脸的意外,笑呵呵的跟刘心如说了几句话,无非是问问陈家老夫人怎么样,她娘家的父母怎么样的话。乌苏雅却打眼看了一下,刘心如送的礼物是上品的血燕和老山参,都是极其名贵的东西,心下便有些过意不去了。
“你送太夫人的东西也太贵重了。”一出了金辉堂,乌苏雅便拉着刘心如板着脸说道:“咱们又不是外人,都是晓得彼此情况的,现在你们府里的开销样样都从你的嫁妆里出,你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仔细把你的嫁妆都给掏空了。”
“瞧你说的,我便那么穷了吗?这么说我们老爷也是每月都领俸禄回来的。”刘心如憋着笑说道。
乌苏雅却没有说话,只拿眼看她,谁家不是拿着官家的俸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晓得若是真的只靠官家的俸禄过活,即便是陈府为数不多的人口,只怕也是养不活的,更别说是她们侯府了,当初沈氏掌管中馈的时候,也从嫁妆里拿了不少银子出来,那只赤金罗汉想便是沈氏花自己的银子打的。
所以吃用尚且不够,还要哪来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更是不可能了。
刘心如见状嘻嘻的笑了起来,左右看了一下,凑到乌苏雅的耳边道:“我就晓得是瞒不过你的,这些啊都是我从娘家待回来的,我那婆婆心疼银子,便是见了我吃也觉得可惜,所以我干脆攒起来送礼,自己真馋了想吃了,再偷偷的炖上一些,这样既不花我的银子,又能顾着面子。”说着又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亏你也能想的出来。”乌苏雅听刘心如说完,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笑着说道。
刘心如的夫家家境贫寒,若不是陈冲考中了状元,皇上赐了状元府,陈家人进京两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可是状元府都是给新科状元住的,去年新出炉的状元上马后,陈冲便从状元府搬了出来,好在那时候陈家已经在和刘家商议婚事,刘家怕刘心如嫁过去没有地方住,便买下了现在这座宅子,小是小了点,陈府这几个人住着也尽够了,也不会失了陈冲的面子,这么想想,陈冲娶刘心如会不会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见乌苏雅突然不说话了,刘心如好奇的开口问道。
乌苏雅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想的太远了,忙笑着道:“在想你们家老夫人寿诞的时候,我要送什么才会既不失礼,又不会让你们家老夫人觉得太过贵重。”
“那最好是送金玉什么的吧,天天看着便舒服了,也不会看一眼少一点,这些是最适合我们家老夫人的了。”刘心如倒是不客气,笑呵呵的说道。
二人一面走一面往朝阳院走,刚要走到院子门口,尤姨娘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红绫,乌苏雅一愣,问尤姨娘道:“你怎么过来了?”
“贱妾听说夫人今日要请成亲王妃和陈夫人来府里,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尤姨娘给二人行了里开口说道,“方才门房的人来报,说成亲王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了,贱妾正准备去寻夫人。”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一会一定要罚她三杯酒。”刘心如开口说道,一想又觉得不对,贺兰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喝酒?撇了撇嘴道:“算了,她大着肚子来也不方便,这次便饶了她算了。”
乌苏雅看了刘心如一眼,转头望向尤姨娘,“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冯氏怎么没来?”
“冯雪妹妹说身子不舒服,让贱妾来给夫人告个罪。”尤姨娘忙说道。
身子不舒服?乌苏雅扬了扬眉,没有再问话,让尤姨娘去厨房瞧瞧菜肴和点心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自己和刘心如往前面去接贺兰苹去了,刚走道二门便见贺兰苹在娉婷的搀扶下慢悠悠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已经是春天了,贺兰苹身上的丁香色妆花褙子还是镶了毛边的,里面高高的立领袄子看着也挺厚实,过着她纤细的身子显得丰满了一些,微凸的肚子在褙子上的团花下不是很明显,见乌苏雅和刘心如出来,朝她们挥了挥手里的粉色牡丹花帕子。
贺兰苹也带了给太夫人的贺礼,三人在门口说了两句话,便又去了太夫人那转了一圈,便一起回了朝阳院。
一路走到西边偏厅旁的暖阁里,刘心如一进去便脱下了身上的碧色褙子,看了一眼依然气定神闲的贺兰苹,道:“这太阳都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了,你怎么还能穿的住这么厚实的衣裳,仔细捂坏了。”
“你性子燥,易上火,苹儿的性子可不像你,自然穿的住,你瞧瞧,都穿这么多,她的手还是凉凉的。”乌苏雅与贺兰苹牵手走了进来,对视了一眼,笑着对刘心如说道,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贺兰苹太瘦,自然是怕冷一些的,现在虽然是春天,太阳也好,可毕竟还有风,贺兰苹怀了孩子,不能着了风,若是受了风寒可是了不得。
刘心如也只是说说,自顾自的把衣裳交到丫鬟的手上,侧身便坐在了临窗的大炕边,端起茶碗便喝了一口,然后才舒服的舒了一口气,可见真是热坏了。
贺兰苹自从怀孕以后便小心翼翼的,娉婷也不敢离开她的身边,扶着她慢慢的上了炕,在里面的位子坐好,又在她身后塞了几个垫子,这才放心的又去府乌苏雅。
乌苏雅却笑了起来,道:“我可没有你们王妃那么娇贵,这炕头我自己也能上的去的。”说着侧过身子便往上面坐。
裴嬷嬷带着小丫环过来送糕点水果,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忙上前扶了乌苏雅一把,弯腰去帮她脱鞋子,又帮着她把脚放上去,才责怪的道:“我的姑娘,你就让嬷嬷我省省心吧,怎么以前怎么跟你说你都不听,老是爬上爬下的,若是伤着肚子里的哥儿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