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我的大名),刚发生什么事了?那保母怎么就不声不吭地走了。还有一起那个人,他们是不是向你逼迫什么了?”妻这时从外边走进来似安慰又似询问地问道。
我转过头没好气地正要发火,却看到妮也跟在妻的身后,便把火噎在喉咙里心平气和地说道:“
是欠了一些保母的工钱,那保母担心咱们不给,想不通让她老公来要了。那是一些小市民,我没和他们一般见识,便在原来的基础上多给了一些。他们也太小市民意识了,也不想一想,像咱们这家庭怎么会欠他们工资呢,我想一定是那一个月算露了,只要他们说一声,咱们就会给的,何必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呢?……你瞧,现在把双方都搞得不愉快!那保母只好自己不干了,走了!“我这样在妻和妮面前撒慌道,我为我撒的这个弥天大慌而感到脸红。
“我记得我们没有欠那保母工资呀。我几乎每一月没到月底就给她发了。过日子是要省着的,你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就把钱给那保母了,我看你给的还不少!”妻很疑惑地和我“争论”道。
面对妻的“争论”,我一下子忍不住地发起火来:“别说了。给都给了,难道你让我跑到那人家里去吵着把钱再要回来嘛?”说完,我一阵风地走出了门里,并摔出一句话:“我想去公司里走走!”
出了门后,我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开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地瞎转起来。在一种无意识中,我竟驶出了市区,渐渐地,都市的繁华离我远去,一种清新的乡间气息冲进我的眼线,我不知道我要驶到何处去,也许这样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瞎转着就是一种对内心不快的喧泻和排解吧。
不知车跑了多久,我看到碧蓝色的大海在远远地向我招手,我的心情一下子像海一样明朗而开阔起来,随着车的不断向前驶去,海在我面前不断地拉近距离,最后,一座海濒公园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把车驶进去,并泊好车,然后在海边的一个咖啡屋里坐下来。
这是一个集酒店、公寓、咖啡屋、酒吧屋、茶屋、精品屋等功能于一起的海濒公园,建筑很具西方风格,且很讲究,不论你坐在屋内那个角落,都似乎能用眼睛与大海亲密接触,我要了一杯咖啡,一边轻轻地抿着,一边翘望着大海的身姿,虽然大海的声音一次一次从远方涌来回荡在我的耳边,但我的心里却和大海成反比似地变得无比平静,今天突然发生的关于保母之事这时像那退却的海水一样在我的心里退了潮……
喝一杯咖啡的功夫,斜阳与海面紧紧地相吻在了一起,海的蔚蓝退去,落日的余辉像一面无边无际的紫红色的绸纱般将整个海面毫不留情地遮掩……
看来黄昏已经轻轻走近身边,夜幕马上就要来临了。坐在咖啡屋的木椅上,我却没有一点归意,
突然,我的心里被一种忧伤所笼罩,也许是被落日的黄昏的景像感染的吧,这时,我想起了妮,如果妮这时在我身边的话,我想我的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妮那活泼的神态,那充满欢悦的语言,那姿质中散发着淡淡的天真的魅力简直就是一种风景,一种可以令眼前变颜色的风景,我后悔没把妮一起带出来,但我想我这又不是在工作,主动在妻面前邀妮出来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哎——,人活着可真累!人的感情可真他妈的怪!”我最终只好以种诅咒性的感慨结束了内心这种遐想。
我起身走出咖啡屋一直走到海边,在夕阳的黄昏里一边沿着海水漫过的海滩散起步,一边听着海鸟晚归的歌唱……
也许你也该回去了。走了没几步,我正这样想着时,我的手机想了,我拿出来一看,发现手机上的号码是公司的,这会是谁的电话呢?难道是妮的?……我在内心猜测着接听了。
“姐夫!你不是说你去公司了嘛?怎么不在呀。你逃到那里去了?我到处‘通缉’你却不见你的影子。你今天算是翻身做主人了!我姐说你这是第一次给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你走后,我姐抱着我哭得我上衣都湿透了,我看你怎么收场!”妮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道。但我听得出,妮这不是在夸张。回忆一下往昔,自我和月结婚以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这么红着脸地吵嘴,也许我刚那番话真把月伤害了。但我还是不放心地想,月这么地伤心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试探着地从妮那里打探道:“我那些话真把你姐伤成那样了?”
“我姐你是知道的,她是那种过日子的人,性情比较温和,钱是小事,可以再赚嘛,但你不应该用那种口气对她,你那样一幅像狼吃小羊的样子,她能不伤心吗?”妮在电话里为她姐鸣屈道。
从妮的话可以听出,保母之事并没有被察觉,我称在喉咙的心终于落了位。
“妮呀,你在你姐那里为姐夫美言几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道谦呢,你是了解你姐夫的,我不会说那些肉麻的话。”
“呵呵呵……,你不会说,难道我就会说了?我如果给我姐说那些肉麻的话,那么,我得去医院看医生了。”
“为什么?”
“以为我成了同性恋了呀!”妮说着大笑起来。
“你这个小鬼!见到你看我不拧你的耳朵才怪呢!”
“哦,对了。我还正要逮你回去给我姐陪罪呢,你倒要先见我呀?快报上你躲到那里去了?”
“我在海边。”
“呵——,原来躲到那里去了,难怪我找不着。”
“你来嘛?”一提到保母的事,再加上面前这黄昏的天空,我的心里突然变得更加烦燥起来,我便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和妮单独处处。
“好吧!做好挨批评的准备!”妮说完问清我在海边的地址,便挂了电话。
妮赶到海边时,太阳已掉进海里去了。夜幕黑色的帏帐在四周愈变愈浓。我问妮是坐下来喝点什么呢,还是就在海边徒步走走。
妮开始时还开玩笑地批评了我几句,之后便一本正经起来。妮说她也好久没来海边了,沿着海走走更能陶冶心境。
于是我和妮像一对恋人般迎着海边清凉的晚风拉着无边无沿的话题漫无目的地一直向前走去,但谁都不会想到,我身边走着的这个引人注目的女孩竟是我老婆的妹妹。
第十四章:黄昏的海边
夜晚的海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韵味。
妮是南方人,对于眼前的这种情景似乎已司空见惯,但对于我这个北方人来说,却别有一番感触,就像妮前几天去北方看到古城的城墙一样。记得来海边的日子是很少的,这次来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才得以步入。黄昏的海和夜晚的海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黄昏的海显得悲戚而苍凉,而夜晚的海却像少女一样让人充满无限的向往和沉思……
不知不觉地漫步中,皓白的一轮圆月升在了天空,给无垠的海面洒下了一层雪一般的柔纱,这让我想起一句诗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便和妮打趣地说道,“妮呀,我有一句诗是在这时突然想急性而发的,你听不听?”
“哦,没想到我姐夫还是一个诗人呀。说来听听。”
“你听后可别笑我呀。我原本就对诗没什么灵感细胞,只不过是把别人的诗句颠倒了一下而已,万万不敢说我是什么诗人,这句诗是‘海上生明月,此时共天涯’!”
“呵——,这可是唐人张九龄的一句思念友人的诗句,你是怎么颠倒的愿听姐夫深讲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