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温沉的声音有些沙沙的:“此事可通知王爷了?”
若是可以,他此刻便想陪在她身边,但时过境迁,她一再提醒他,他们的身份不同了。niaoshuw
现如今,她……是赫连煦的王妃!
“今日一早王爷便带着大夫过来瞧过了,不过……”泪水模糊了双眼,翠竹垂下头来,任眼泪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留下朵朵泪花:“不过王妃哭的好伤心!”
眸子闪过一抹异色,背对着翠竹,姬无忧面上表情莫测!
自他救她那一日起,他便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一切。
过去五年里,在她的脸上,他从未见过泪水。
可今日,她竟然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
“王妃哭了,王爷不但不曾哄劝,还……”想到赫连煦说要将自己赏给乞丐,翠竹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还怎样?”
转过身来,将翠竹轻颤的样子看在眼里,姬无忧轻声问道。
赫连煦最见不到女人哭,以往若是有女人胆敢在他面前哭,他定会躲得远远的!
泪滴垂落,翠竹声音轻颤:“王爷说,若王妃再哭,他便让奴婢从她身边消失。”
“你是说阿煦以你来要挟暄儿?!”
姬无忧眸中隐隐有光华闪过,见翠竹轻轻点头,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让翠竹自端木暄身边消失么?
他所认识的赫连煦,从来都是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他却从不对任何一个女子用心做过什么。
但是今日为了不让端木暄哭,他却妄作小人以翠竹相要挟么?
这……不像他!
或许……
稍作思忖,想到某种可能,瞳眸转动,姬无忧淡淡一笑,如春风般的笑靥中似无情,却含情,又带着些许玩味。
“她此刻该是不哭了吧?”
懒懒一笑,缓缓踱步到主位上,姬无忧轻掀袍襟坐下身来。
自端木暄进宫开始,便与翠竹一起当差,赫连煦所想不差,以翠竹要挟她,确实是让她止哭的最好办法。
“是不哭了。”
轻轻一叹,翠竹一脸晦暗的回道:“可王妃的样子却看的奴婢心疼。”
刚刚提起的酒壶在空中停滞片刻,姬无忧抬眸以眼神询问翠竹。
“王妃本就身子不适,加之王爷如此行事,她虽不曾再哭,却也是闷闷不乐的。方才奴婢去熬药不曾随身伺候,再回房里才发现王妃她把头发给剪了!”
看了姬无忧一眼,翠竹眼中划过一抹痛心之色。
本该被注满的酒杯终究还是空空如也的,听了翠竹的话,姬无忧心中涟漪阵阵,不复方才的慵懒。
她将头发剪了,可是代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结果?
念及此,他将手里的酒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