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细细的拨弄着茶面上漂浮的菊瓣:“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诞,此事本是要齐王来做的,但太后心想着节约开支,便指派了本宫,本宫想着……在此之前的筹备事宜,全权交由妹妹来做如何?!”
对于端木暄的话,并不觉意外,阮寒儿从容起身,对她福身行礼:“为不枉姐姐亲睐,臣妾自当尽力做到最好!”
“嗯!”
笑着颔首,端木暄轻道:“有劳妹妹了。hongteowd”
淡淡一笑,阮寒儿翩然落座。
在福寿宫里,又与阮寒儿寒暄几句,端木暄便带着迎霜一起返回曌庆宫。
待她们一走,便见柳儿凑近阮寒儿身侧轻道:“恕奴婢多嘴,如今皇贵妃在宫中独宠,娘娘大可与她交好,以博皇上欢心。”
抬眸,瞧了眼柳儿,阮寒儿苦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宠爱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关乎到两国大局,他心中本就无爱,我又何必徒添烦恼……”
如今,她父兄,一为左相,一为大将军,已然是位极人臣之最。
而她,只需依着自己的喜好,在宫中能够如此安然便可。
至于她情之所至……
在她看来,那个人,自皇后薨逝以后,便再没有心了。
……
脚下,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光滑崎岖,自御花园里蜿蜒前行。
侧目,睨着端木暄的戴着面具的侧脸,迎霜轻道:“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定不会相信,方才之人竟会是阮寒儿……她的变化,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抬眸,看四周繁花似锦。
端木暄的心底,不禁微微一叹:“这宫廷之中,女人如流水,今日离宫,明日便有新进宫的,在如此宫闱蹉跎岁月,也难怪当年的阮侧妃,如今变成了如此脾性!”
迎霜怔了下,看着端木暄:“姐姐不想在宫里生活?”
淡淡苦笑,端木暄缓步前移:“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你不想,就不会发生。”
正如她,此刻虽不喜欢宫中的尔虞我诈,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身陷在四面红墙之中。
前方,花海之中,仇婉若正落座琴前,听泉水潺潺,响琴音叮咚。
自然,她现下所弹奏的,仍旧是那曲《莫怀殇》!
熟悉的曲调,熟悉的琴音,再听此曲,端木暄的心境,却早已不复从前。
遥望前方花海,迎霜蹙眉说道:“惜嫔又在练曲了,姐姐听着心烦,我们这就回去吧。”
“婉若的琴,弹的越来越好了。”
没有依着迎霜的话回去,端木暄脚步轻抬,朝着仇婉若所在的方向缓步而去。
芙蓉花下,仇婉若一袭白裙,妖娆芬芳,让人不能直视。
立足于她身后不远处,静静聆听着她正在弹奏的琴曲,端木暄思绪纷飞,好似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在仇府中时。
记得当初,初见仇婉若时,她不谙世事,清纯简单,不想学琴,便对她闭门不见。
但如今的她,却深受宫廷洗礼,变的让端木暄觉得十分陌生。
正在端木暄愣神之际,箫声轻起。
恍然回神,端木暄旋身向后,只见仇御风弄箫而来。
虽他面容掩去,但却仍旧不减风度翩翩。
因他的加入,仇婉若手下的琴音,也渐渐提升到另外一个境界。
一曲《莫怀殇》,在他们两人演奏下,婉转低回,让入神聆听之人,颇感荡气回肠!
目光灼燃,仇御风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端木暄的身上。
一曲终歇,他薄削性感的唇瓣,轻轻一弯,作势便对她拱了拱手:“参见皇贵妃,皇贵妃金安!”
闻言,仇婉若这才恍然发现,端木暄竟立身于她身后不远处。
轻盈起身,她莲步轻移,对端木暄行礼:“嫔妾参见皇贵妃!”
微微抬手,轻扶仇婉若的纤柔手臂,端木暄轻道:“本是想着上回没能欣赏,今日凑巧在此,便想着便上回的一并听了,可谁知……竟让妹妹觉得不自在了!”